风的锐啸,石板被震得嗡嗡作响,缝隙里的尘土簌簌往下掉。云澈的青禾剑始终保持着稳健的节奏,剑光忽聚忽散,时而如满月当空,将全身护得密不透风;时而如细柳穿丝,剑尖轻点沈砚拳缝,总能在毫厘之间将拳劲引偏。
两人已拆了三十余招。沈砚额角渗出汗珠,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胸口起伏如拉风箱,可眼神却越来越亮,亮得有些吓人,像是燃着两簇幽火。体内那股陌生的力量还在翻涌,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活跃,顺着经脉往四肢冲,每冲过一处,骨头缝里就泛起针扎似的痒,逼得他只能用更猛的拳劲去宣泄。
“沈砚,稳住气脉!”云澈突然低喝一声。他发现沈砚出拳的间隙越来越短,几乎是凭着本能在进攻,丹田处的灵力流转乱得像团麻。方才一剑扫过沈砚肩头时,他分明感觉到对方体内有股阴寒的气息在挣扎,像是要冲破什么束缚。
沈砚像是没听见,右拳猛地变招,手腕翻转,竟以掌根拍向云澈心口。这一掌来得突兀,掌缘泛着青黑,灰雾凝成细细的丝,缠在掌纹里。云澈心头一紧,青禾剑急转,剑脊重重磕在沈砚掌根上。
“嘭”的一声闷响,两人各退三步。沈砚踉跄着站稳,掌根处红了一片,可那青黑却丝毫未减,反而顺着指缝往手背爬了半寸。云澈则皱着眉甩了甩手腕,方才那一击里,竟藏着股阴毒的旋劲,顺着剑身往上蹿,若非他及时运转灵力化解,只怕手臂都要发麻。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云澈望着沈砚微微颤抖的手掌,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这绝不是内息岔乱那么简单。沈砚的眼神里少了平日的清明,多了种近乎偏执的狂热,仿佛眼前的对手不是同门,而是必须撕碎的猎物。
就在这时,演武场入口突然传来一声怒喝:“沈砚!你这卑劣小人,敢伤我弟弟,也敢在此耀武扬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内门弟子服饰的青年大步走来。他身材比沈砚高大半个头,肩宽背厚,腰间悬着柄玄铁刀,刀鞘上镶嵌的铜环随着步伐叮当作响。走到台前,他猛地顿足,青石地面竟被踩出个浅坑——正是赵峰的亲哥哥,内门弟子赵岳。
三日前,沈砚在晋级赛里击败了赵峰。当时赵峰被他一拳震得呕了血,卧床至今。赵岳性子最是护短,此刻见沈砚在台上与人比试,眼里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王教习,”赵岳抱拳看向台边的裁判,声音如洪钟,“弟子恳请挑战沈砚!三日前他胜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