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没?”云澈收剑回鞘,指尖划过剑脊,“灵力要从丹田起,顺着经脉走手腕,过指尖,最后凝聚在剑尖,就像春苗破土,看着慢,实则每一分力气都用在根上。你们总想着快,反而把灵力憋在了半路。”
他走到那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面前,见她握剑的手紧得发白,便道:“放松手腕。”他轻轻握住小姑娘的手,引导着她抬臂、出剑,“感受灵力像水流一样,从胳膊肘往手腕淌对,别攥那么紧,剑是手的延伸,不是累赘。”
小姑娘的脸瞬间红透,鼻尖渗出细汗,却咬着唇不敢分心,直到剑尖稳稳地刺在沙地上,才松了口气,小声道:“谢、谢谢师兄。”
演武场上渐渐响起整齐的挥剑声。“唰——唰——”木剑、铁剑刺入沙地的声音此起彼伏,混着弟子们的喘息,倒也有了几分章法。云澈来回走动着,时而停下纠正某个弟子的站姿,时而握住别人的手腕引导灵力,阳光落在他肩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就在这时,场边突然传来一阵争执,把整齐的挥剑声搅得七零八落。
“滚远点!别在这儿碍眼!”一个高个弟子正用胳膊肘推搡着什么人,他是外门弟子里资质不错的,仗着自己快突破聚气三层,平日里总爱欺负人。“外门授剑是你能看的?也不瞧瞧自己那鬼样子,一身穷酸气,别污了这演武场!”
云澈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被推搡的是沈砚。
他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演武场边缘的老槐树下,那里的阳光被树叶剪得支离破碎,正好落在他身上。他穿着件洗得发灰的短褂,领口破了个洞,露出的锁骨处皮肤泛着点青黑。手里攥着根磨得光滑的木剑,剑刃处有好几处裂纹,显然用了很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虎口处的皮肤青得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灼过。
听见高个弟子的话,沈砚猛地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额头上,露出的眼睛里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像两团快要燃尽的火星。眼底闪过一丝戾气,那戾气浓得几乎要溢出来,可只一瞬,又被他死死压了下去,嘴角往下撇了撇,转身就要走。
“等等。”云澈喊住他。
沈砚的脚步顿住了,肩膀微微耸了耸,却没回头。
“演武场是学院的地,谁都能来。”云澈的目光扫过高个弟子,“想学就留下,没人能赶你走。”
高个弟子撇了撇嘴,还想说什么,被云澈冷冷一瞥,把话咽了回去,悻悻地嘟囔:“留下?他看得懂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