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别是中了什么邪,到时候传染给咱们”
沈砚的背僵了僵,攥着木剑的手更紧了,指节“咔咔”作响。他终究没留下,也没再看云澈一眼,快步走出了演武场。木剑的末端在沙地上拖出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条没人在意的尾巴,很快就被风吹来的沙粒填满了。
“师兄,别理他。”石磊凑过来,铁剑往地上一顿,“那沈砚最近怪得很,总躲在矿洞附近,上次我见他半夜还在矿洞口转悠,眼睛亮得吓人。”
苏云也走了过来,把小本本翻开,指着其中一页:“我听杂役房的姐妹说,他最近总用灵石换‘凝血散’,好像身上伤得厉害”
云澈没说话,只是望着沈砚消失的方向。刚才沈砚抬头的瞬间,他看得真切——那不是普通的红血丝,而是气血逆行的征兆,眼白深处甚至泛着点青黑,像是被阴寒之气浸过。还有他握木剑的姿势,手指关节突出得不正常,虎口的青黑已经结了层硬痂,分明是魔气侵蚀的迹象。
傍晚的授剑结束时,夕阳把演武场染成了橘红色。弟子们三三两两地离开,石磊还在缠着云澈问“劈式”的诀窍,苏云则收拾着散落的木剑,把它们整齐地靠在槐树下。
“云澈哥。”苏云忽然走到云澈面前,递过来一个巴掌大的布包,布包用细麻绳捆着,上面还系着个小小的青禾结,“这是我新做的‘清心符’,用晨露调的朱砂,比上次的效果好点。”她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布包,“刚才见沈师兄好像心神不宁的样子,或许这个能帮上忙。”
布包很轻,里面的符纸沙沙作响。云澈接过布包,指尖触到苏云的指腹,她的指尖带着点朱砂的凉意,还有常年画符留下的薄茧。“谢谢你,苏云。”他把布包揣进怀里,“我给他送去。”
苏云点点头,又叮嘱道:“他若是不肯收就算了吧,别惹他生气。”她总觉得沈砚最近像只炸毛的猫,碰不得。
沈砚住的杂役房在修真院最偏僻的西北角,离着还有半里地,就能闻到一股潮湿的霉味。那是一排低矮的土房,墙皮剥落得厉害,露出里面的黄土,窗户上糊着的纸破了好几个洞,风一吹就“哗啦啦”响。
云澈刚走到土房附近,就听见一阵摔东西的声音,“哐当”一声脆响,像是瓷碗碎了,紧接着是压抑的痛呼,那声音嘶哑得厉害,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他快步走过去,沈砚住的那间土房没关门,虚掩着的门被风吹得来回晃。云澈推开门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