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特有的丹香,层层叠叠地裹过来,连鼻腔里都像被浸了药汁。林溪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鼻尖瞬间沁出细汗——这药香里蕴含着淡淡的灵力,吸入肺腑时,竟让她受伤的左臂都轻快了些。
“哇”她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的街道,一时忘了说话。
这哪是街道,简直是座修真集市。两旁的店铺大多是两层小楼,门楣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幌子:“百草堂”的幌子是片巨大的银杏叶,叶脉处绣着金线;“金鳞法器行”的幌子更惹眼,是面巴掌大的铜镜,镜面反射着阳光,把“法器”二字照得金光闪闪;还有家“聚灵阁”,门口摆着个半人高的青铜鼎,鼎里燃着紫色的香,烟柱笔直向上,不散不灭,显然是用“凝神香”特制的。
店铺前的摊位更热闹。一个穿着粗布褂子的老汉蹲在地上,面前摆着几十株带泥的“醒神草”,草叶上还挂着露水,他手里拿着个小秤,正给个穿蓝袍的修士称草:“这可是黑风岭深处采的,凌晨带露掐的,保证药效足!”旁边的摊位上,个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正用银针刺破“灵脂果”,透明的果汁滴在玉盘里,凝成一颗颗小珠子,引得几个女修围着挑选。
往来的行人里,十有八九是修士。穿白袍的可能是丹鼎修大的学生,袖口绣着小小的丹炉;穿灰袍的或许是散修,腰间挂着个破旧的药囊,里面露出半截药锄;还有几个穿锦衣的,手指上戴着储物戒指,说话时灵力不经意间泄出来,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一看就是有家底的修士。
“那是”林溪月拽了拽云澈的衣袖,指着不远处一个穿红裙的女修。那女修手里拎着个鸟笼,笼子里没鸟,却飘着团粉色的雾气,雾气里隐约有花瓣在动。
“是‘醉花雾’。”苏云轻声解释,“用‘迷迭花’和‘幻蝶粉’炼的,能安神,也能用来布置简单的迷阵。”她顿了顿,看着女修腰间的玉佩,“她那玉佩是‘温玉’,能养灵力,看质地,至少是中品法器。”
云澈按着张老给的地图往前走,地图是用羊皮画的,上面用朱砂标着街道名,聚宝街被圈了个红圈。“聚宝街在城南,过了‘丹师桥’就是。”他指着前面不远处一座石拱桥,桥栏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药草,“先去流云阁安顿,再想其他事。”
丹师桥是座单孔石桥,桥面铺着青石板,被行人踩得油光锃亮。桥中央立着个石雕像,是个背药篓的老者,手里拿着柄小药锄,石雕的衣袍褶皱里还刻着几味药草的名字——据说是丹鼎城的奠基者,第一位在此开馆炼丹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