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紫晶砂”的灵火,温度比寻常炭火高上三倍。最中间的铁匠正抡着柄百斤重的玄铁锤,一下下砸在烧得通红的剑坯上,每锤下去,剑坯就发出声沉闷的嗡鸣,火星溅在他满是老茧的胳膊上,他连眼皮都不眨一下。墙角堆着成捆的铁料,有泛着蓝光的深海玄铁,有带着金丝的陨铁,还有些云澈叫不出名字的矿石,在火光中闪着奇异的光泽。
后院的竹林却透着股清凉。青竹的叶片上挂着晨露,将阳光折射成细碎的金点,与前院的燥热判若两个世界。竹林深处藏着间简陋的小屋,屋顶盖着茅草,墙是黄泥糊的,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屋里弥漫着松烟和铁屑的味道,靠墙摆着个半人高的木架,上面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有细如发丝的刻刀,有巴掌大的小锤,还有几块磨得发亮的青石。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坐在石凳上,背对着门口。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磨出了毛边,露出的手腕上布满了交错的伤疤,老茧堆得像层厚壳。他手里捏着块细砂纸,正低着头打磨一柄短剑,动作慢得像在绣花。砂纸划过剑身,发出“沙沙”的轻响,扬起的铁屑在透过窗棂的光柱里跳舞。
“坊主,有人来修剑。”学徒的声音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份安静。
老者缓缓转过身,露出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他的眼睛不大,眼窝深陷,却亮得惊人,像两口淬了灵火的老井。目光落在云澈的双剑上时,原本浑浊的瞳孔突然一缩,射出两道锐光。“青禾木芯混玄铁?”他放下短剑,枯瘦的手指轻轻按在青禾剑的剑脊上,那道凹痕让他眉头微蹙,“还有柄是深海玄铁锻的?剑鞘用的是成年鲨鱼的脊皮有意思,这年头还能见到这么合手的双剑。”
他拿起墨影剑,指尖在缺口处轻轻拂过,老茧摩挲着卷边的金属,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受伤的牲口。“是被裂山掌的灵力震的?”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这掌力霸道,却带着股土腥气,打在剑上会震碎内部的灵纹——你看这缺口内侧,是不是有细微的裂纹?”
云澈凑近一看,果然在缺口深处看到几道蛛网状的细纹,之前竟没留意。“前辈好眼力。”他由衷地赞叹。
“算不上眼力。”老者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块揉皱的麻布,“修了五十年剑,什么伤没见过?裂山掌的痕迹最认得出——黑石帮的黑煞练的就是这路数,去年他还来这儿换过刀鞘,被我赶出去了。”他顿了顿,突然压低声音,浑浊的眼睛扫了眼巷口的方向,“望月楼的事,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