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总觉得找不到话说,只能偷偷看她的侧脸。
路过糖画摊时,林溪月的脚步顿了一下。
她的目光落在老汉刚做好的糖画上——那是只兔子,耳朵长长的,尾巴团成个小球,在灯笼下泛着琥珀色的光。她的眼神很专注,像看到了什么稀有的药材,连握着剑鞘的手都放松了些。
沈砚心里一动,没等她说话,就快步走了过去:“老板,来只兔子。”
老汉笑眯眯地应着,舀起一勺金黄的糖浆,手腕灵活地转了转,不过片刻,一只比刚才更灵动的糖兔就做好了,还特意在兔子耳朵上点了两滴红色的糖珠。
沈砚付了钱,接过还带着温度的糖画,递到林溪月面前时,手还是抖的:“给给你。”
糖画的甜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飘到林溪月鼻尖。她愣了一下,接过糖兔时,指尖碰到了他的手指——这次沈砚没躲,只觉得她的指尖比刚才更凉了些,大概是被夜风吹的。
“小时候常吃这个。”林溪月握着温热的糖画,指尖轻轻碰了碰兔子的耳朵,眼底闪过一丝怀念,“我家以前就在药铺隔壁,放学路过糖画摊,娘总会给我买一只。后来跟师父修行,就再没见过了。”
她的声音很轻,像在说给风听。沈砚还是第一次听她讲小时候的事,原来清冷的林溪月,也有攥着糖画跑的日子。
“以后想吃,我再给你买。”沈砚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太直白,耳尖“腾”地一下就红了,连脖子都烧了起来。他赶紧转头看别处,假装在看街边的药草灯笼,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瞟向林溪月。
林溪月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糖兔,嘴角的弧度似乎又深了些。她轻轻咬了一口兔子的耳朵,糖浆在舌尖化开,甜得有些发腻,却让她想起很久前的傍晚,娘牵着她的手走过石板路,糖画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很长。
两人一路走到城西的望月台时,月亮已经挂上了天幕。
望月台是座不算高的石台子,青石板铺的台阶被踩得光滑,边缘长着些淡紫色的小野花,在月光下像撒了层银粉。台上有圈石栏杆,斑驳的柱身上刻着些模糊的字迹,是历年登台人留下的。
站在台上往下看,丹鼎城的灯火像撒了一地的星子,从脚下一直铺到远处的山边。城东的炼丹阁最高,阁顶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蓝光;城南的药市还有零星的灯火,大概是晚归的药农在收拾摊位;连他们住的聚丹客栈,都能看到二楼窗棂透出的昏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