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涯看了看信,笑道:“没想到这老头还挺仗义,想要让你将我收归门下,好生指教一番。”
沈贤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能帮助李修涯做这些事的,应该只有聂含山了,而聂含山有势力,有权力,的确是相当合适的人选。
不过若是他有心打听一下,便知道李修涯和聂含山本就关系匪浅。
“沈兄一生几乎都在太学府,但他的忠君报国之心不在我之下,他也绝非迂腐之人,你对他还是要多谢尊敬才好。”
李修涯笑道:“我对你又有多少尊敬?太过尊敬便是太过见外了。”
聂含山闻言也笑了起来。
“说真的,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李修涯一愣:“聂老头你什么意思?”
聂含山道:“国富民强四个字虽然简单,但要做到何其艰难。我大燕虽然坐拥海内,但仍然不能面面俱到,治下仍有无数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若真有想法,且教我。”
教聂含山?若是这话让其他人听了,怕不是要惊掉下巴。
李修涯见聂含山诚心严肃,精神也是一振,却又苦笑道:“不过就是侃侃而谈,我有几斤几两老头你还不清楚吗?此事之复杂可不是做些诗词这般简单。”
聂含山有些失望道:“你跟沈兄说的,难道便无半点真实?”
李修涯见聂含山神色微变,安慰道:“虽然细节处我不懂,但是我说的话倒也并不是假话。”
“说来听听。”
李修涯道:“燕国强大,这点毋庸置疑,却仍然有不足之处。对外我便不说了,相信陛下已经制定好了方略,这对内可就麻烦太多了。”
对外其实就是在缓缓实行李修涯远交近攻的策略,不过短时间内肯定是没什么成效的。
“国无农不稳,燕国粮食充足,仓禀实而知礼仪,但是老头你觉得百姓皆是懂得其中道理吗?不然,士
大夫清高自持,眼光远远看不到这些低贱的百姓,抱着圣贤之书终日研究,却不曾想过将这些知识传播下去,不曾想过教化民众,燕国虽稳,却也愚昧无知。”
聂含山微变,仓禀实而知礼仪,道理粗浅,燕国却做不到。
“光是这一点,便已经是难于登天了。”
李修涯点点头:“不错,寒门之子要出头,便是千难万难,圣贤曾言有教无类,但老头你看天下读书人,又有几个不是家底殷实,这便是世家之所以强大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