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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头迎亲的人来催了,陈妈妈在顾不得许久,连忙让金彩唤来许妆娘,那是陈老太君特特请来的人,是内务府的有品女官。
当年裴皇后大婚时,用的便是她。
一番忙碌,柳氏整妆完毕,沈清秋也唤上喜庆衣裳,迎亲的队伍来了。
顾庸转出柳氏房间,翻过院墙,骑上高头大马,新来迎人。
‘呜呜哇哇’,喇叭声响,柳氏坐上喜桥。
“把嫁妆抬出来。”沈清秋一声令下。
屠九带着护卫扣起八十八抬的嫁妆,从府内大门出去,一路招摇过市,引的路人频频侧头。
“这是谁家娶娘子?好生的热闹?瞧那嫁妆从巷头排到巷尾,好生富阔。”
“是顾候爷娶夫人哩。”
“啊?顾候爷,不是说他娶了个二婚头,还带个拖油瓶吗?怎地这般富贵?”
“说个甚呢?柳娘子可是圣上亲封的圣娘娘,救下许多人命,名下诺大家产,又是绣楼,又是工厂,她家的小娘子做的织机,端是有才,哪叫个拖油瓶啊!”
“这般有能为吗?顾候爷真真有福气。”
沿街路上百姓和参加婚礼的宾客们满口称赞。
徐老太君听着,笑的见眉不见眼。
她往日虽看不上柳氏,只是碍着顾庸勉强答应,可今儿想想却是长脸,哪怕她曾是旁人妾,却也有今日风光。
“我的儿,清秋过来祖母这边,让你娘和你爹拜堂。”
喜娘搀着柳氏和顾庸走进喜堂,徐老太君笑着对沈清秋招手。
“祖母安好。”沈清秋也给她面子,笑盈盈的上前请安,随后,便坐到了她身边。
“顾候爷大喜!”
“恭喜顾兄,得如花美眷。”
顾庸的朋友们上前恭喜笑高。
喜堂内一片热闹场景。
角落里,顾少卿咬牙切齿,眉眼间带出深深恼意,一个下堂妾,旁人玩烂的女人,怎值得人三棒四棒?都怪她,若不是她,如沁怎会得罪祖母和九叔?闹到如此地步!
连府门都进不来。
“不要脸的玩意儿,进得府来你也过不好,待日后九叔死了,我便赶你下堂。”他恶毒的诅咒着。
却不敢高声言,只低低诅咒,没让旁人听见。
只他身侧,一个梳着妇人头,二十来岁体态风骚的女子听见,恨恨小声接口,“四少爷莫要急,那姓柳的贱人得着好,今日,我便让她颜面尽失,永无踏进候府的资格!”
“白姣娘?”顾少卿侧目瞧她,不由大惊,“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呸,不要脸的贱人,她抢了夫人的位置,区区戏子下堂妾竟要坐得候夫人,我且容不得她,要让她死!”
白姣娘美艳脸庞闪过恶毒。
她是顾庸已逝夫人的婢女,先夫人未育而早逝,膝下没有个摔盆的,她便下跪自认做先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