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夏天消暑解渴。”
“好。”连厘轻声应了下。沙发柔软舒适,她坐在上面,感觉自己像起泡酒上虚浮的泡沫,被人晃来晃去,随时要散开。
中年女子明显是纪檀的仆人,沏茶的温度和手法都极熟练,很快就斟好两杯茶。
纪檀将其中一杯亲自递给连厘:“孩子,小心烫。”
“谢谢。”连厘接过,热茶的温度隔着瓷器传至她手上,她渐渐感到暖和,可不自在和紧张感仍旧存在。
浅浅饮一口岩茶,连厘搁下茶杯时,看见茶几摆着的梨花木盒上铺着墨蓝色丝绒手帕,而手帕中心妥帖收着一个一块钱的硬币。
是她上次来沪市顺手送给陆寒声的硬币。
连厘陡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喉咙像是有东西堵着,有什么要呼之欲出,却又难以言述。
“味道可还合口?”纪檀看向她的眼神,温柔而坚定,发自内心的关心和问候。
连厘愣了下,点头:“嗯。”
“老太太在世时,夏日总喜欢和我们姐妹们在八角亭下喝茶,畅谈她年轻从军时候的所见所闻,关怀我们的学业和生活琐事。”纪檀说起往事,语气和仪态也是雍贵的自然,不紧不慢且从容淡雅。
老太太指的是钟家已故的老太太,一位受人拥戴的巾帼英雄,也是纪檀的外婆。
逢时,灰衣女仆端来点心,纪檀将点心碟子移到连厘眼前:“你喜欢的台式点心。从京城一路过来,有没有吃东西,饿了吧。”
连厘清亮瞳眸倒映着熟悉的台式点心,心中顿生一种荒谬的想法。
她每回来沪市,陆夫人都给她准备的台式点心究竟是谁准备的?
连厘摸了下手腕的红玉坠手链,指甲用力掐皮肉,勉强冷静下来。
“我在飞机上吃过了,谢谢。”她说谎了,即将要见等了二十二年的人,怎么可能吃得下食物。
纪檀没有强求,面上神色几乎无变化,但连厘敏锐地察觉到她似乎也有些紧张。
“想来那孩子会把你照顾好。”纪檀说。
她说得不算清晰明了,连厘却听明白了,那孩子指的是靳识越。
思起靳识越独树一帜的照顾作风,连厘笑了下。
“那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小小年纪离开父母的怀抱,像我和大姐一样。”纪檀神情有些忧伤,“父母亲分开后,大姐跟随父亲到台北任职,母亲是钟家人,我和母亲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