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京城钟家。母亲工作虽然繁忙,但和我约定好的陪伴时间,每次都说话算数。只可惜命运造人,后来母亲乘坐的飞机出事,无人生还。”
指间消弭的凉意再度腾起,彻骨的寒冷几乎要将连厘吞没。
“母亲去世那年,我十五岁。十五岁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时期,那时候对母亲的思念像海浪席卷着我,加上厌烦钟家森严的祖训,我频繁只身一人跑到台北。”纪檀娓娓道来,“第一次到的时候,想着给大姐和父亲惊喜就没有提前和他们说。”说至此,她浅笑了笑,“说来那会儿也是年轻叛逆,一个人好不容易甩掉保镖等一众尾巴,却在路途弄丢了钱包,唯一幸运的只有脑子够用,记得父亲家里地址。”
“到父亲家没待到三天,老太太派人把我接了回去,并对我离家出走的行为进行了严厉训斥。老太太刀子嘴豆腐心,惩罚基本全是光打雷不下雨,我就利用这一点时不时就跑台北。”
“一直到父亲离任台北,到沪安歇晚年,大姐和陆家长子成婚,我才没有再去台北。”
纪檀每说一声‘台北’,连厘的心就紧缩一次。
台北、台北、台北
纪檀还没讲到认识连景程,连厘也很乐意听她的故事,可某个地点对连厘来说几乎等同于某个人。
纪檀停下讲述,慢条斯理地饮一口茶水,稍微侧首,温声问连厘:“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