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在他面前的一案文卷之上,字字清晰,笔锋沉稳。
顾清萍悄然步入,素衣不饰,手中提着一盏灯。
她停在门前,看着案后的朱标,柔声唤道:“殿下还未歇息?”
朱标放下笔,揉了揉眉心,道:“再不理会,怕是要被那韩清风带着走神了。”
顾清萍将灯放下,轻坐在他身旁:“他来建德堂不过旬日,却已引得你夜夜思虑,看来此人果然不同。”
朱标低声道:“不是我思虑他,而是我思虑‘我为何重用他’。”
“今日韩清风于讲席之上,直议‘贤者不避亲疏,能者不问出处’,言辞虽正,却未免太锋。”
顾清萍点头:“旁人听来是公论,你却知这话一旦讲出,就不只是‘讲道’了。”
“是。”朱标顿了顿,“这是在替我‘辩’。”
“替我辩何?”
“替我辩用人不循旧礼,辩我设讲非为私用。”
“但他为何要替我辩?”
顾清萍轻声答:“或许是忠心,或许是投名。”
朱标叹息:“我最怕的,便是这‘或许’。”
他抬头望着窗外夜色:“我不怕敌意,我怕的是假忠。”
“若忠之人不讲实政,只会替我讳言遮丑,那我不过被人托举的一尊木偶。”
“可若敌人讲真政,我便成了遮蔽正道之人。”
顾清萍看着他,忽而道:“所以你要亲自去见他一次。”
朱标转头看她,神色一怔。
“只见一次。”顾清萍道,“不在讲堂,不在宫中,也不在朝官面前。”
“你要看他在私下里,是不是仍说那样的话。”
朱标静默良久,终点头:“你说得对。”
“明日,我去见他。”
次日黄昏,韩清风应召至太子别苑“听雨廊”,此处僻静,不通外阁。
朱标着常服坐于廊中,眼中神色平和,似乎只是一位长者随意召见一位后生。
韩清风行礼毕,却并未如常人那般小心翼翼,只直言道:“殿下唤学生前来,可是讲策之事未尽?”
朱标摇头:“非为策论,只为人心。”
他伸手指了指前方廊外那株杏树,道:“韩清风,你说那杏花,落得早不早?”
韩清风顺着他手指望去,道:“此花于今春初开,未至暮春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墨色江南 作品《大明:哥,和尚没前途,咱造反吧》第一千二百零六章 非为策论,只为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