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远昭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曾幼瑜一阵欣喜,以为他回心转意,雀跃的跑到他身边挽他手臂。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蠢。”
黎远昭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甩开胳膊跑向仪式台。
他拿起话筒,把声音调到最高。
“在座的各位有没有医护人员?”
台下皆是一愣,不知道他所谓何意。
孙一玮上去扯他话筒,“你发什么疯?既然回来了就赶紧把仪式走完,趁现在还能补救,不要再错下去了!”
“确实,确实不能再错下去了。”
他声音喑哑,像某根弦被撑到了极致。
曾幼瑜上台,示意司仪接着举行未完成的仪式。
黎远昭没给机会,他抢过话筒,“你还想借着我们的协议控制我吗?”
他靠近,眼中恶相尽显,“钱,我不要了,戏,你自己演。我-不-会-娶-你!”
一字一顿,振聋发聩。
曾幼瑜连连后退,高跟鞋踩到裙摆,跌落台下。
如同高贵美丽的天鹅跌落神坛一般,众人簇拥,随后纷纷散开。
曾幼瑜固执,不让人扶,胡乱挥着手。
黎远昭站在台上冷眼看她,随后又拿起话筒,“在座的到底有没有医护人员?”
事已至此,谁还敢帮他。
这时候跟他扯上关系,不就是明目张胆的与曾家为敌么?
大厅里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应答。
“人命关天!”他握着话筒,不住的颤抖,“如果你们之中有医护人员,我求你们站出来,现在有个母亲急需帮助,只要你伸出援助之手,就能挽救两条命,我在此保证,只要有人站出来,我可以答应他任何条件!”
良久,都没人应声。
黎远昭绝望,扔下话筒往外走。
刚到宴会厅口,一个怯怯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我......我以前当过护士。”
走廊里,黎远昭席地而坐。
房间里的喘息与哀嚎声一刻都没停过。
他抓着头发,眼睛猩红无比。
陈珏的每一声喊叫,都像刀片一般,精准的扎在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世界上如果有交换疼痛这种药,他会立刻就吞下一百片。
总好过让他在自责与懊悔中倍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