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视线扫过殿中诸人,最后定格在陈展脸上,长叹道:
“不,我是劝大家应好生收敛心思,归根结底,这还是神王的家事,你真以为这偌大虚皇神朝是凡俗诸国,如今上演的又是什么争立的戏码吗?
大家都是陈氏一族,昔年便有些旧怨,我也不忍看着你们其中几位自绝于天!
谁当太孙,谁又能得位,这全凭神王一言而决,哪个能说不可?
陈氏能见今日之赫奕,我等亦享荣贵,皆是神王之能,本是附乔柔藤,怎敢生有窃高之想?”
这一连串问语如洪钟摇动,震动众人双耳嗡嗡,在殿里回音久久不绝。
“我今日特意召来诸位,便是为说上这样一番话,纵我不言语,闻得那位归国的消息后,诸位叔伯乃至是两位大人,想来不久都会有同样吩咐示下。”
陈嘉最后说完这句,便摆摆手,有了送客之意。
陈展冷哼一声,也不理会几个同他相熟的陈氏族人,当即甩袖便走。
而除他之外,虽有几个依是面露不忿,但更多的还是如释重负,在躬身行了一礼后,便快步离去。
不多时,待众人尽皆散去。
陈嘉望着空荡荡的大殿沉默许久,忽叹道:
“虽说如此,可陈展性情被纵得跋扈痴顽,我今日这番苦心劝解,他怕是未必能听进去,不久那场宝会上,或许他又要弄些怪相来。”
“兄长既已无愧于心,又何必再多想?”
在陈嘉话音落时,一个清丽少女从门户处迈步走入,她看着陈嘉微笑道:
“这本是他们家中长者应叮嘱的话语,兄长倒是好管闲事,不过今日殿上的话,可要向那位太孙透个风声吗?”
陈嘉摇头:“不必我说,此事自有人抢着去做。”
少女闻言有些讶异。
“昔日恩遇,怎比得了将来权位?虽有陈展、陈綎之辈,但如今想向那位陈珩真人献殷勤的,可绝不少!”陈嘉沉声。
而事实也的确如陈嘉所言。
在出了广覆殿后,那向陈展直言问计的蓝袍男子陈辛便径直回去洞府。
其人先唤来几个美姬例行过云雨,过后便披衣下床,亲笔写了封长信,命仆从向陈珩递去。
陈辛做这事时倒毫不避讳,他那几个宠姬不经意间瞥得了书信上的几行墨字后,不由面面相觑。
过得半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