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冒着城中大乱,被苏逆一举破城的风险来掀翻自己?
“官家!”
文彦博顿时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他自然知道朝中发生的事情,年轻的官家以一种并不光彩的政变掀翻自己的老祖母,终于掌握了国家大权,而这段时间以来,已经是将朝中大臣换成他自己信任的人。
而自己这边依然是不动弹,自然是因为这边局势太危险,不敢妄动罢了。
“官家啊,官家,你干嘛这么着急呢,等老臣将长安城守住了,到时候你想让老臣卸下重担,老臣还求之不得呢,现在这样子唉!”
文彦博摇头叹息。
文谨言听得这话,顿时骇得满脸惨白,文彦博注意到了,嘲笑道:“瞧你这出息!官家又如何?老夫四朝元老,他就算是对老夫不满,难道还能抄了文氏的家?”
文谨言哭丧着脸道:“自然是抄不了我们文氏,可这样一来,我们文氏没落便在今日始了。”
文彦博闻言神色亦是一沉,是啊,官家不敢对文氏抄家灭族,但只要稍微示意,以后他文氏子孙的科举荫官可都是难了!
文谨言赶紧道:“老祖宗,您是不是判断错了,这会儿长安城乃是孤城,城中除了您能够掌控局面,便没有其他的人能够撑起来了,您若是倒了,这长安城就完了啊,那官家就算是再年轻,也不至于这般糊涂吧?”
文彦博呵呵一笑,道:“这消息能够传起来,那就意味着,那种家的狗东西应该已经到了左近了,嘿嘿,都说种家的西军种家的西军,看起来还真是如此呢。”
文谨言闻言手脚冰凉,道:“是种诊搞的鬼!是了,官家任命他为西北经略,与老祖宗您的职能重叠了,这可能就是官家让他来取替您的位置的!
只是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我文家对朝廷忠心耿耿,官家这也太心急了啊!”
文彦博呵呵一笑,道:“子是中山狼,一朝得志便猖狂,这种事情老夫见多了,也不在乎了。
不过,官家年幼,种诊这老货也不知道轻重,算了,如今长安危急,他来了也是好事情,至少援军是到了。
他来了,老夫将担子给他便是,老夫乐得轻松!”
话虽如此,可文彦博心理终究是不痛快,摩挲着案头刻满岁月痕迹的玉镇纸,目光在烛火摇曳中愈发阴鸷。
他朝候在一旁的文谨言招了招手,声音低沉,道:“去把长安城防图、军粮账簿、军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