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一定要去马府研读玄珠。
因为几乎每处批注,都提到了那部失传的巨著。
批注中称,那部巨著是脱胎于内经,其与内经的关系,恰似周易与易经。
咱们的秦小乙虽然擅长演绎法,但他做中医学问,则显然是归纳法。
简单来说,前者是加法,后者是减法。
他开始精炼批注,最后将其压缩为三百余字。
他拿起纸端详半晌,摇了摇头,显然不太满意自己的智商。
孙氏的声音从堂屋传来:“小乙,该喝药了!这是最后一服,还需不需要再开方?”
秦琪连忙道:“不用了,娘。如今孩儿双足发热、睡眠正常、食欲大开且二便皆利,已经痊愈了。”
他暗暗嘀咕:不但如此,每天早晨起床,还胀得难受!
孙氏极为不满,她气冲冲地走进来,手里端着碗:“那这药你还喝不喝?”
秦琪拍了下脑门:自己光顾着看书,忘了提醒老娘了。
他连忙扮小猫卖萌撒娇:“娘,孩儿忘了告诉您了。这药,要不就倒了吧?”
孙氏一瞪眼,秦小乙立马认怂:“行,娘,我喝我喝,您别生气。”
他默默念叨:勾践、孙膑、范雎,请三位大神赐予我隐忍之力!
这三位的确一个比一个能隐忍。
做好心理建设后,他捏着鼻子喝下这碗完全无用、反而有害之药。
他有种武大郎的憋屈。
唉!为了家庭和睦,为了老爹不被老娘迁怒,我忍。
嗯,暴脾气的小福康有福了,这小子就是个小受。
嗯,一阴一阳之谓道。虽然在他这儿,阴阳是反着的。
孙氏满意离去,秦小乙只想哭出声。
读完周易,啊呸,是批注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如此愚不可及。
我用柴胡剂不香吗?最多喝五天病就好了。何苦天天忍受藿香的酸爽?
他也如马太公一般,变成了祥林嫂。他再也没心情读书,怀着无限的懊恼和惆怅,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娘俩开始了新一天的日常。
秦琪又开始了懊恼和惆怅。
因为,刚过巳时正,油条和豆腐脑便都卖了个精光。
见摊位旁的人依旧不少,孙氏两眼放光:“小乙,回家再饧点儿面,多拿些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