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没阻止我,于是我喝斥了它几句,我说了什么?我忘了,想必你有时候也会忘记自己曾说过什么话,这种事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不能怪我,等我们把我们说过的话全忘了,我们就成了新鲜的自己,因此,我认为要尽量少说话,不然,新冒出来的话总会把我们的退路给占住,我们难以把那些话全部忘完,只要我们还在说话,就会有新的话冒出来,还有个好办法,我们说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话,也就是说,把我们曾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因此,这些新说出来的话其实不算是什么新鲜的话,不会影响到我们遗忘的进程,不过一旦出了差错就追悔莫及了,这种差错是堤坝上的缺口,只要犯了一次错就难以挽回了,就像那些体育馆里的选手一样,它们有时候会心情低落,或许只是因为少吃了一顿营养餐,总之和它们的计划不符,它们因此而垂头丧气,在这之后的事都办不好了,这算是连锁反应,那花盆对我来说也是连锁反应,如果我不把花盆摆在体育馆里,那个馆长就不会睡着了,那儿没有枕头,我不买枕头,我不爱用枕头,床单可以吗?你把枕头拍一拍,不要用那只受伤的手,你得学着用嘴巴和我交谈,我打开号码簿,把视线移到被涂抹过的那一行,那是个推销员,不,不,它不是推销员,你看错了,它曾向我推荐过枕头,我忘记是什么牌子的了,总之,当我听到它的声音时,我就决定不用枕头睡觉了,如果我不把花盆放在那儿,我现在就不用抱头鼠窜了,棚屋,棚屋,这位乘客的态度不好,我不敢确定它是否会付给我车费,如果它打开车门跳了下去,我该怎样把它喊回来呢?我想我没办法,后备箱里有棒球棍,我有机会把那些棍子拿出来吗?这儿很偏僻,我不知道它带我来这儿想干什么,好了,停下来了,我的汗毛竖了起来,我的背上全是冷汗,我听到这位乘客对我说:“就到这儿吧,这是你要的车费。”我把手机砸过去,让它扫了码,它下车了,我还得去棚屋,棚屋就在这附近,马上就到了,我看到远处的标示牌了,那上面写着呢,这儿就是棚屋,我得进去了,可我该把这辆出租车藏到哪儿呢?远处的墓园是个好去处,可我的衣服湿了,那些守墓的恐怕不会欢迎我,我最好找个烘干机,你来把我的衣服给解决了,我把出租车顶在脑袋上,顺着山村小路四处闲逛,我得找到那些公共烘干机,我想我找到了,就在那儿,你看到了吗?就在前面不远处,在那座小山旁边,还有个蜈蚣在打长途电话,我想走过去听听它在说什么,还是算了,先把衣服弄干净,我不想把这些雨滴甩到它们身上,我站在烘干机前面,把自己的蛋卷塞进去,我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