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哆嗦着,似乎想尖叫,又被某种无形的恐惧死死扼住了喉咙,只能发出“嗬嗬”的抽气声。
客厅里陷入一种诡异而紧绷的死寂,只剩下她粗重的喘息和我们压抑的呼吸声。
角落的留声机虚影,在喷出那记凶狠的标枪后,似乎也耗损不小,轮廓微微闪烁,散发出的污浊光芒黯淡了几分。
但它那黑洞洞的喇叭口依旧牢牢锁定着我们,如同毒蛇的独眼,充满了冰冷的恶意和伺机而动的贪婪。
“咳”秦无涯抬手抹了一下嘴角,指尖似乎沾上了一点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灵光碎屑。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眼神里的烦躁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
他不再看那留声机虚影,仿佛它暂时失去了威胁,目光反而转向了我按在墙壁上的手。
“瞎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被强行压下的火气和不易察觉的疲惫,“墙里腌的咸菜够不够味儿?听出点什么门道没有?”
他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显然是刚才替我硬挡一记吃了亏,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感知中残留的刺痛和墙壁传递来的、令人窒息的绝望喧嚣。
通灵瞳的视界艰难地聚焦,过滤掉那些沸腾的暴力画面碎片,捕捉着更深处、更细微的能量流动。
“它在循环。”我嘶哑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砂纸摩擦喉咙,“墙壁吸收,它吞噬。像共生。”
我艰难地描述着感知到的景象:
林母的咒骂化为“声之墨”被墙壁吸收、储存、酝酿,然后被角落的留声机贪婪吞噬,化为它攻击的力量。
而留声机的存在,似乎又在无形中加剧着林母的暴躁和语言暴力形成了一个恶性的、滋养痛苦的闭环!
“共生?呵,好一出伥鬼喂虎的戏码。”秦无涯冷笑一声,眼神却更加冰冷,“那破喇叭就是个贪婪的饕餮,只进不出。这墙里的腌臜再多,也填不饱它的肚子。它真正的‘粮仓’在别处!”
他话音未落,抱着琵琶的手臂猛地一抬!动作快如闪电!
铮!
这一次,他拨动了那根唯一完好的老弦!
但拨弦的力道极其诡异,并非为了发出强音,更像是在瞬间赋予弦丝某种极致的、超乎寻常的弹性!
弦音短促到几乎听不见尾音,一道细若游丝、却凝练到极致的音波,如同无形的探针,从弦上劲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