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查各地盐务和官银流通情况,这些都是要实地考察的,他们暂时没法在戚勇身上下工夫。”
于可远点头应道,“太岳的信我已写好,托俞白大哥寻人,六百里加急送往北京。这些事都已办妥,您还有什么担心的?”
“不是担心,只是觉得心灰意冷。部堂一心为民,心怀社稷,仍是免不了被人算计,被满朝文武误解。国事如此,事事皆如此啊。”
对这话,于可远不甚赞同。
胡宗宪虽然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但早年攀附严党,龌龊事也并没少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是没有报应,只是还没到报应的时候。
五日后。
戚勇通倭案终于有了眉目,几乎可以肯定是被人栽赃陷害,且所有证据皆指向了山东承宣布政使司衙门驻济南府的左参政,这是从三品官员,也是季黎的直系下属。
赵云安将结案文书递交通政使司。
七日后,内阁回通政使司审议文书,上面署名的是严嵩、徐阶和李春芳,勒令即刻逮捕左参政,并问责季黎御下不严之过。
戚勇通倭案落下帷幕,胡宗宪成功躲过了一劫。
同一天,右春坊右渝德张居正弹劾山东知府谭云鹤,罪名为办案不力、私德败坏、严苛下属、不敬上司。那天刚好是徐阶在内阁值房供职,便拿着弹劾奏疏进了西苑呈给嘉靖皇帝。
新旨意是由三名锦衣卫在六日后送达济南府,交到吴栋公公手里。也就是嘉靖四十一年三月十一日这天,第六次公审开始了。
这次公审时间最短,只用了不到半刻钟。
谭云鹤被革职查办,即刻押往北京,由三法司汇通审办。
主审官从谭云鹤落到了田玉生身上,他本就是按察使,是最佳的主审官。且此人极善明哲保身,爱和稀泥,由他主审,左宝才和季黎再想将案情牵扯到严嵩父子身上,几乎没有可能。
只等李孝先吐出幕后主使,向朝廷呈报,请问左宝才和季黎的罪名,一切便要尘埃落定了。
在这场交锋中,严嵩未能成功将胡宗宪拖下水,且谭云鹤也提前被撤职,无法向裕王和徐阶发难,这时,这位掌枢几十年的首辅心里犯迷糊了。
严府。
一记一记的堂鼓,不是一声一声敲动人的耳鼓,而是一下一下敲动这位年近八十的老人的心扉!这样的堂鼓声只有到了大明朝的嘉靖年间,才能达到这种脱俗空灵的境界。伴随堂鼓声而起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