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情绪?”
于可远答道:“先生不允,自然有先生不允的道理,学生哪有怨怼的道理。”
“那你知道,我为何不让你去吗?”王正宪紧紧盯着于可远的双眼。
于可远微微一怔,“学生确实不知。”
“你这次来,是想问张居正和赵云安吧?”王正宪笑了。
于可远忽然一惊,“他们果然出事了?连太岳也”
王正宪慢慢地道:“出事倒不至于,只是不在山东了,不止是他们,前些天被同时调回北京的,还有鄢懋卿,景王身边的几个太监,谭纶,赵贞吉也在其列。你去南京,是想借着赵贞吉的关系,在稷山书院和阳明书院有个好开端,赵贞吉不在,又是这种敏感时刻,稷山书院和阳明书院的人,只会晾着你。”
于可远一惊,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对。
景王已经病重难返,皇上竟然不顾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情,将他身边的太监召回,可见皇上敲打严党的态度。但皇上也没有厚此薄彼,敲打严党的同时,丝毫不让清流好过,前线打得如此关键,还把谭纶召回了。
如今山东风波平息,以一省支援东南大战,虽然捉襟见肘,但总比之前都不支援军饷要好,戚继光和俞大猷已经重整颓势,打赢了好几仗,步步紧逼。最可喜的是,随着杨顺、路楷和罗龙文被槛送京师,暂停的鸟船制造,如今正加足马力,工匠们日夜不停地赶工,下海也就是下个月的事。
眼看着一场能够记入史册的胜仗就在面前,谭纶却被召回,皇上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这场抗倭的功劳,要完全落在胡宗宪一人手里,和你们清流毫无联系。
胡宗宪有功劳在身,偏偏杨顺、路楷和罗龙文被槛送京师这件事的矛头直接指向了严世蕃,严党最重要的两根支柱,一个正如日中天,一个却有倾倒之危,皇上的心思,百官又犯迷糊了。
更让他们困惑的是,皇上对清流一脉的态度。都这种时候了,为何还要将谭纶、赵贞吉和张居正这些人召回北京?
如今严党和清流一脉的官员都被集中在皇城根脚下,颇有要被“一网打尽”的架势,但谁也不敢猜,到底谁会成为落网之鱼。
于可远愣了好半晌,将其中的关键想不清,不由长叹一声:“帝王权术,皆在权衡二字。”
王正宪:“你能想到权衡二字,便该知道,逾是这种时候,逾应该屏气凝神,沉住气。书院不比官场,除非学子集体犯错,涉及官事,历朝历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