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没有因官员倒台而牵涉书院的事情,我大明更不会开此先例。你这时候就该藏起来,藏到谁也看不见的地方,等北京那边事情有了结果,再去做该做的事。”
于可远望向王正宪时,眼中满是迷茫:“可若是事情主动找上门来呢?”
王正宪这时就显现出一些新建伯的气势来,“谁敢来东流书院惹事?你就放心读你的书,能挡的,我会都帮你挡,挡不住的,碍于我的薄面,其他三宗也会出手。你毕竟是裕王爷看重的人,他们明面上不会照顾你,但暗中还是会出手的。”
于可远怔怔地望着他,“难道已经来过了?”
王正宪:“是,就在昨日,京里来人要调你进京,说什么赶制鸟船的过程中,遇到很多困难,希望你能去京里,给那些工匠指导。被我臭骂一顿,撵出京里了,那人是严世蕃派来的人,并不代表皇上的意思。”
顿了一下,王正宪又道:“皇上已经将很多人召回京里,这时候,皇上不会再表达出更多的意思,所以,无论是严嵩严世蕃,还是徐阶高拱,他们要来找你,都可以视为害你,我会统统把你回绝。”
于可远:“先生为何对我如此?”
“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希望你日后为官做宰,能为百姓谋福利,为万世江山谋福祉。”王正宪换了个姿势重新躺下,“若说些利己的话,我已年过半百,再活,活到七十也就十年的功夫,如今业已感到体力精神不支,待我百年之后,东流书院何以为继?朱彦毕竟是朱家子孙,他虽影响颇深,一人撑不起来心学四宗的房梁,旁的先生更不行。我不希望百年之后,东流书院日益凋敝,需要一个能在朝堂发出声音的人。”
于可远有些不解,“张太岳也出自东流,他是世子的老师,似乎比我更适合。”
听到张居正,王正宪不仅没有欣慰,反而重重地叹了一声,“太岳才情甚深,抱负远大,将来是干大事的人。但干大事的人,下场往往都不会好,如商鞅者,变法图强,终被诬为谋反,战败死于彤地。我是不敢将身后事,托付在这样人手里的。虽有一荣俱荣之幸,亦有一损俱损之殇,我独求安稳承续而已。从‘节源开流’这事上,我便知你深谙明哲保身之道,我信你。”
这个理由,足够打动于可远。
何况王正宪说得丝毫没错,张居正身前虽然做到了明朝第一首辅,权倾天下的地步,但他死后被万历皇帝掘坟鞭尸的惨剧,也确实佐证了王正宪之言。
“我想,院试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