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呢?”
那紫衣太监:“并没跟着。”
陈洪:“还有别人没有?”
那紫衣太监:“有,严世蕃、鄢懋卿、董份、白启常他们,领着一百来号官员也跟在黄公公他们身后,好大的阵仗,看样子也是来翰林院的。”
陈洪嘴角勾起一丝笑,“没见严阁老。”
“儿子仔细看过了,确实没有严阁老。”
“徐阁老和李阁老也没来?”
“儿子都没看见。”
陈洪阴阴地笑着,“都是老狐狸啊,甭管他们了,高大人来就行。”
听见这话,袁孝哀忙朝着远处的一群学士们使了个颜色,然后对陈洪道:“公公,榜单既然已经重新拟定,若没有旁的事,我们便去商议四宗会讲的细节了。”
陈洪摆摆手:“这事,国子监的人去议就行,您这位祭酒还兼着翰林院和礼部侍郎的职,高大人都来了,您就甭急着走了。”
接下来的事,不能只有司礼监和内阁的人在场,还需要一些人证,这些翰林院的书生最适合了,这也是陈洪将地点定在翰林院的原因。
袁孝哀脸上浮现出些许担忧,他清楚这将是一场莫大的风暴,却没有理由拒绝陈洪的要求。
半刻钟过去了。
乌泱泱的人群走进翰林院的拱门,站在大院中央。低于侍郎一级的官员,当然没资格进入翰林院值房议事,所以,严党成员来得虽多,极大多数都只能站在太阳底下,给严世蕃他们加油打气。
最终踏入值房的,只有严世蕃、左副都御史鄢懋卿、左工部侍郎董份、左兵部右侍郎魏谦吉、南京刑部右侍郎何迁、右副都御史董威、佥都御史张雨、应天府尹孟淮、南京光禄卿胡植、南京光禄少卿白启常十人。
和那百官“大军”相比,虽然锐减了九成,足以与其他各派人马的总数相庭抗理。当然,从官职相比便处于下风了,像鄢懋卿、董份这些人,是不能直接同高拱、陈洪等人对话的,品阶不够,便没有资格,这是官场的潜规则。
所以实际上,真正掌握话语权的仅有严世蕃。虽然他的品级也不够,但他是内阁首辅的儿子,兼着户部、吏部和工部三部的侍郎之职。
陈洪引着黄锦、石迁和陆经排成一行在左边站定,于可远坐在陆经身后的小绣墩上。高拱领着袁孝哀等翰林院官员排成一行在右边站定,两行人都不等严世蕃等人站定,便在空着的座椅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