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依旧是主持会议的人,“按理说应该在内阁审议的事,却搬到翰林院,诸位大人应该都有这个疑惑,为何咱家要如此安排。”
石迁帮衬着道:“不止大人们疑惑,连咱家也不懂陈公公的安排呢。”
陈洪眯着眼笑,“还不是因为事态紧急,牵扯到六部,在内阁审议不妥。咱家已经在西苑禁门安排人守住,除了内阁阁员,其他官员一律不准进入咱家想问一问严大人,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有万分紧急的事,西苑禁门不让进,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军国大事被贻误?陈公公,严某也想问你一句,封住西苑禁门,到底是不是皇上的旨意?”严世蕃紧紧盯着陈洪。
“当然不是皇上的旨意。”陈洪不紧不慢地道,“鸟船出问题,在座各位想必都知道,咱家就不重复了,这件事皇上何其痛心疾首,有旨意!”说着他拱手抬向上方,目光中满是敬意,“由陈洪负责,全权审查案件,有权调动刑部、大理寺、东厂和北镇抚司。鸟船是在工部造的,造鸟船的银子是户部出的,运送鸟船的人是兵部派的,监督鸟船的官员是吏部委派的,一个案子牵涉着六部中的四部,咱家岂能不慎重?遵照皇上迅速审案的旨意,咱家将西苑禁门封了,便是担心消息泄露,加大办案难度,严大人莫非觉得有何不妥?”
“陈公公哪里有不是呢?”
严世蕃开始阴阳怪气,“但严某得到的消息,翰林院是议山东院试榜单的,翰林院和国子监素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把持着我大明朝的科举事宜,在这里重议榜单,严某没什么话说,但在这里议鸟船,是不是放错了地方?还是说,您陈公公之所以避开内阁,是担心我爹太劳累了?”
被一顿嘲讽,陈洪不仅不气,反而更淡定了,“议事就议事,严大人,咱家提醒你一句,朝堂无父子,这里更不是内阁,别把你那套老爹儿子的摆在上面。咱家在翰林院议事,内阁成员皆可参与,谁告诉你,咱家就没往严府递消息的?是严阁老抱病在家,不能外出,怎么?严阁老竟然没和你说这事?”
严世蕃一愣。
陈洪竟然通知过爹?自己老爹明知道这场审议,清流和司礼监会向严党发难,他竟然还是闭门不出?难道人老了糊涂了,连命都不想要了?
严世蕃心有些慌了。
陈洪仍满慢声道:“议事之前,咱家需先说明,西苑禁门封闭,咱家在司礼监留有详细备案,都会向皇上如实禀明,谁坏了规矩闯进来,不尊司礼监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