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好的改善,但我低估了某些人的能量,严嵩虽然已经致仕,他在朝局中的影响却无处不在,倒严不倒严嵩,余下的严党官员仍然抱团,徐阁老和我拟定的很多议案,内阁和司礼监都通过了,真执行了,却得到重重阻碍。”高拱从这里入题了。
“师相,您想谈一谈削减不必要冗员、过度开支、上下不齐以及诸如此类的事情,对吗?”于可远问,并立即意识到自己的措辞很糟糕。
高拱乐了,“你想聊聊朝廷的冗员和过度开支吗?有什么见解?”他说着,眼光一闪。
“是不敏失言了。”
“你我不必如此,踏一船,行一船之事,将来你来礼部,我们便是上下级关系,皇上又准我收你为徒,在朝局里,上下级,师徒的关系,最是紧靠,也最是危险,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你有真知灼见,不妨一说。”高拱眯着眼笑道。
“师相,这事谈起来,可有得说了,您应该不是为这事的吧?”于可远歉意地笑着。
“谈完官员存档信息之后,如果时间不晚,我们再说这个。”高拱说。
官员存档信息?
这不是吏部和北镇抚司应该干的吗?前者调查官员的明面信息,后者调查官员那些上不得台面的秘密。高拱虽然是内阁次辅,但这种事,要管也该是徐阶这个吏部尚书来管的。
于可远很想劝服他,不要管这种事情,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但高拱认为,官员对此极感兴趣,并担心会有猫腻。这话落在徐阶耳朵里该有多恼火?于可远委婉地劝说,高拱不能以这种骇人听闻的说法来贬低吏部的工作。
高拱似乎掌握了对话的主动性,“你既然刚才已经说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这又有何不可呢?”
于可远为高拱斟满一杯茶,然后重新坐回左下首,沉吟了一会,“那吏部会怎么说?”
高拱轻叹一声,“是我失言了,我问了徐相一个问题。”
于可远用殷切的眼神表示关注。
高拱接着道:“我问徐相,我大明朝是否是君治帝治,而非君臣共治。”
于可远不由一怔。
高拱竟然敢问出这样敏感的话题?他是疯了,还是不要命了!
虽然按照圣人们的言论,君臣共治是极高的境界,但想要做到这一点,就需要君王下放很多权力。大明朝看似历代帝王都在歌颂君臣共治,君臣和谐,但实际上都是君治帝治,权力完全集中在帝王手中。在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