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他太老了,从他想打压道教那一刻起,他应该就清楚自己长生之梦破灭了。而土地改革这是何其繁琐复杂的事情,虽然借着岐惠王这一茬,能够扳倒很多藩王,收回土地,但接下来要怎样改革土地,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既然政绩落不在自己头上,还要背负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声,何苦为之呢?
嘉靖应该还是想求稳。
但这件事也给裕王敲响了警钟,土地改革是迫在眉睫、不得不做的事情。
之后,李王妃还接见了好几波人。
她和高拱、张居正、谭纶、赵贞吉、石迁等人共同会见了朝鲜王国二王子,就朝贡的相关事宜进行了官方上的最后决议。结果是皆大欢喜的,有高拱和石迁作保,二王子的王位已然稳固,接下来便是护送朝鲜王回到朝鲜,进行政治革变。而在这件事上,高拱一脉得到了朝鲜王族的鼎力支持,在纳贡的细节上,双方各有保留,蝇营狗苟的事情不知凡几,但对于两国的朝贡关系和大局稳定来看,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
即便嘉靖帝知晓,也只会心照不宣。
之前是严党的官员在贪污,现在是清流的官员在贪污,杀走一个贪官,再来一个贪官,历朝历代皆是如此,只是明贪和暗贪的区别罢了。
第二件事,当着于可远的面,李王妃钦定了谭纶为他和高邦媛婚宴的主婚人。
这本是无可奈何之事。
也是早有预料之事。
一件接着一件事相继尘埃落定了。
被翠云送出来,于可远心事重重地回到自己院子,院门口堵着好些人。看打扮大多是四宗的学生和先生,也有几位辩讲的道士。
多是感谢和阿谀奉承的话。
于可远拖着疲惫的身子简单应付了一番,便回到了屋里,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下。
于可远醒来时看着房顶,一时迷迷糊糊想不起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映在身上,一片细碎的晕光。
待略微清醒些,他才呢喃道:“不是梦我还在大明啊”
他坐起身,朝着外面问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外头有人应了一声:“先生,辰时了。”
先生对于一个还不满二十的少年喊先生,可知在佛道首辩中,于可远收获了多大的名声。
居然已经辰时了,从昨天深夜睡到这时候——可真是睡了一场大觉啊。
“啊,我这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