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外面阿福打起帐帘,领着一个小书童端着水盆巾帕漱盂进来。于可远低下头,身上衣裳先还掉,是精细的白绢质地。虽然前世今生他都喜欢自己来,但现在他要习惯这些,这是踏入上层社会必须要拥有的东西。
于可远端坐在桌案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奇哉怪也,每日山珍海味地吃着,也不怎么走动,非但没胖,腰身还瘦了一圈儿来。
于可远有些奇怪地摸摸小肚子,摇摇头。
阿福站在于可远身后为他挽起长发,“哥哥,你真是一天一个样子啊!”
“嗯?”于可远扭头望向阿福。
“之前我还能够到你肩膀,现在快要到胸了,阿母说,这个年龄个子蹿得最快,果不其然!”阿福笑着。
于可远恍然。
也对,他现在还是少年——以前世的年龄划分,他现在正是长个头的时候,怪不得胡吃海塞也不见胖啊。照这个架势,还不得往一米九奔去?
于可远不想自己太高,鹤立鸡群一样,摇摇头。
“就这样吧,凡事都有两面性,矮一些没有坏处。”
阿福叉着腰,满脸的不解,“姐姐不矮,年龄还比哥哥大,哥哥要是不努力,比姐姐还矮,岂不是很别扭?”
书童替他将头发挽好,院子里有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但并不算吵。于可远指了下窗子,那书童会意地走过去将窗子推开。庭院中的树叶已经完全金黄色,但地面并没有落叶,想来是仆人们勤劳,在客人未醒前就完成了扫撒。
江南书香之地,讲究就是多啊。
“适季就该有适季的景,过于修饰反倒不好。”于可远轻声说。
“是呢。”阿福点点头,“不扫去,虽然有些杂乱,但黄色的叶落在青色的草上,斑斓热闹,不显得单调。”
于可远望向阿福,眯着眼笑,“你是想说欲盖弥彰?”
“难道不是?”阿福捏着下巴,“你们男人的事,我虽然不能掺和,但听那些学生和仆人交谈,也了解个七八了,无非是黑白要决一死战的事情。但真把黑色全抹除,白色一家独大,但凡白色里有一点的不洁,扩散出的黑色要比原本的黑色更甚。正如那片落叶”
说着阿福指向树上缓缓跌落下来的一片落叶。
“一片何其眨眼,何不和光同尘,大家一起躺在地上呢?”
于可远笑了。他抬起头想摸摸阿福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