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读。如此一来,官员们前来参加婚宴便有了说法,再者,你那织坊是官商民一体,既然有官,看看小样也不为过。你以为如何?”
“谭大人所虑必然是极对的。”于可远笑着道。
“嗯,这第一个变故能提前解决,第二个变故便只能随机应变了。”谭纶脸上挂着深深的忧愁。
第二个变故必然与严党有关。
“那头筹办着,这头也筹办着,但新郎新娘注定去不了高府,你也当不得高架的入赘女婿。他们凭着当初的一纸婚书,还有家族之言,必定要兴师动众地问罪,我想,严世蕃若有所行动,也便是这时了。”谭纶道。
“这倒不足为奇,有师相和诸位大人在场,他们断没有动硬的道理。无非是靠着流言强辩几分,这个,我心里有数。”
“好,你心里有数,我心里也就大定了。四宗会讲还有三辩,后面这三辩,你辩或不辩意义都不大。我和太岳的意思,你头场辩论已经出尽了风头,在心学四宗中也打响了名声,无论是人脉也好,声望也罢,都有所收获,还是把机会留给其他人,太抢风头也未必是件好事。”
“谭大人说得有理。”
就这样,于可远没再出席接下来三天的三场辩论。
自从高拱张居正等人离开府邸,胡宗宪如今已是另一番光景。求了李时珍,得到些强提精神却会折损根基的禁药,赴往山东了。
他既不代表徐阶高拱,也不代表严世蕃,此行,他仅仅代表那颗无奈又遗憾的心。
是忠是义是孝悌还是廉耻,这时已然分不清了。
前面是四骑护驾的兵,后面也有四骑护驾的兵,马车两旁还有四骑随从,此行便显得十分煊赫!
按规制,已经告老还乡的胡宗宪任用这样的排场,便是僭越。可这是必须要做的安排,在外人看来也就是高拱等人的安排,殊不知高拱根本不知道胡宗宪离开了府邸。
胡宗宪之所以这样做,为的便是保护自己的安全。
他应该死在该死的地方,而不是被严世蕃等人穷凶极恶地杀在半路上。
一路上奔越山河,各驿站更换好马,人尚未到山东,声势已足以宣示他视死如归的决心压倒一切!
马车内的胡宗宪却是一路心潮汹涌。早年中进士后,便直接进了刑部,开始仕宦生涯。在山东青州府益都县任知县时,勤政爱民,招抚山贼,累迁浙江巡按监察御史,平定浙江倭患,取得抗倭的重大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