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谭纶等在一旁。
“进你屋,把伯母和高小姐也叫着,我们谈一谈婚事吧。”
邓氏拉着高邦媛的左手,阿福拉着高邦媛的右手,高邦媛则低下头,一行人朝着会客厅去了。
各自落座后,阿福为众人煮茶。
谭纶开门见山道:“虽然仓促了些,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能少。好在都在山东,来来回回用不了多少时间,挑选黄道吉日,就一并办了吧。”
邓氏道:“谭大人说得在理,我已经看过日子,后天便是黄道吉日。”
高邦媛一惊,“竟这般急”
“要我说,能今天办才是最好。”谭纶轻叹一声,“合婚多是一件繁琐事,你们虽有媒妁之言,六礼却只做过纳采和问名两个。”
纳采,即男家请媒人到女方家提亲。女家若容易议婚,则男家正式向女家求婚,求婚时需携活雁为礼,使人纳其采择之意。
问名是男家托媒人询问女方姓名和八字,以准备合婚。若女方同意,则授礼;男家通过占卜测定吉凶。若男女八字相合,则进行下一步。
这两步早在可远父亲和兄长在世时,就与高家办妥。
虽然中途由可敬换为可远,在可远去高家拜访时,也与高礼说明了这些,都有字据为证,是不能抵赖的。
因而,后天要进行的便是纳吉和纳征。
纳吉相当于后世的定婚,俗称送定,过定,定聘。
纳征是男家将聘礼送往女家,又称纳币、大聘、过大礼等。明朝纳征多以鸟兽为礼,更早些聘礼需用全鹿,后来简代以鹿皮。纳征的礼仪到了明朝已经越演越繁,成为六礼中礼仪最繁琐的过程之一。
邓氏道:“谭大人,依您的意思,纳吉是去高府纳吉,还是去哪?”
谭纶沉吟了一会,问向于可远,“你怎么想?”
“去高府也只能碰壁,但若没有邦媛的长辈在场,于礼不合。邦媛在济南府有好几家铺子,可以作为她娘家地点。但最重要的一点是请高伯父过来,只要有他在,什么都说得过去。”
“是这个理。”谭纶换了个姿势坐着,然后道:“需寻个靠谱的人,将高礼从高府迎出来。”
于可远笑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高家虽然有些官员与严党攀扯着,但自从通倭大案结案,山东官场已经大洗牌,他们在本地无依无靠,向严党靠拢也是无奈之举,否则便要被其他世家大族蚕食,这也正中了严党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