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她为高小姐,而是于高氏,甚至是于夫人。
高邦媛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这样强烈地感觉到,于可远是一个男人,而她,是一个女人。他是区别于任何其他男人的男人,而自己于他而言,也是区别于任何女人的女人。
“我想和你说说话。”于可远驾轻就熟地搂着高邦媛的腰,将她搂到自己的腿上,然后将她双手握在肚子前,轻声说:“他们这会都不会进来的,阿母在应酬。”
高邦媛紧张的心放下了,但另一颗紧张的心却升起了。
窗子开着。
庭院里的几竿竹子被雨水洗得碧绿清脆,这在秋季是极难见的一景,雨滴打在竹叶上的声音,淅淅沥沥的,听着让人觉得心里慢慢就沉静下来了。
“媛儿,你信命吗?”
信不信?
按说,这种东西不该信。但高邦媛又觉得,自己现在坐在这里,说来说去,大抵也逃不过一个命字。
“我也不知该不该信。也许,信了会好些。这样,有什么不顺遂的,都可以往命里推,是注定的。”
于可远唇边泛起笑意,“我不这样想。虽然有时候我也信不过现在,我突然觉得,该不信还是不能信。”
顿了一下,他说:“倘若我信了,你我注定无缘,咱们两家的婚事也会因我哥哥的离世而结束。若没有我的死缠烂打,没有我最初的哄骗算计,你恐怕不会上我这条贼船。如今”
再多余的话,他不必点出来,两个人也是心知肚明。
“我很高兴。”于可远声音又轻又柔和,又重复了一遍,“我觉得很高兴。阿母说,这真是缘分。你平时就很好,又偏巧我们两家有缘分,是怎么也扭不断的缘分。”
高邦媛没出声。
于可远半昂起头,他脸上的笑容比夏季的风还温润,“刚开始的时候,我觉得阿母是急了,乱点鸳鸯谱,凭什么让我娶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也可能阿母觉得我太糟心,成了婚,有个能管住我的人就好了。”
高邦媛依旧没出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可远看起来也没有要她开口的意思,他只是在叙述。
“我没想过不,是没想过,会这样快。一时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儿。觉得似乎有些向往,有些欣喜,也有些害怕。如果,我说是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见了,这个世界从头到尾都不会有我的痕迹,你该怎么办”
“可远,”高邦媛打断了他的话,“那是无稽之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