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谭大人。”
于可远再次保全:“子理兄。”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谭纶欣慰地一笑,“婚宴的事,其实不用我操劳什么,王府出来的人,办事都极稳妥。我担心的还是高府和你家族那头,不知道会搞什么猫腻,岐惠王和严党最近也没什么动向,山雨欲来啊。可远,我就不跟你多客套了,如今山东已然成为是非场,很多事情都要我去做,有戚继光和俞大猷在你这,你们的安危我是不担心的。”
于可远慎重地点头道:“子理兄,阁老和诸位大人的安危更重要,您还是先去巡抚衙门吧。”
“嗯,若有新消息,我会派人递消息给你。”
说完,谭纶疾步走了。
傍晚。
屋还是那间屋,人也还是那个人。可是高邦媛进屋的时候,却感觉心情全然不同了。
于可远喜欢坐在窗子前头,高邦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风雨声可以听得更清晰入耳,窗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能第一时间察觉。
这一天,进这屋子的人格外多,有给各路官员送礼的主事,有道士,有心学大家,人来人往,送礼之余,于可远总要见人家一面,絮叨絮叨。
这时竟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他是怎么推脱掉的,因为这会宅邸的正门仍然被数不清的人踏着,她觉得邓氏的脸都要僵了——一直在陪笑。
“可远。”
即使没有人,招呼也要打。高邦媛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偷省。于可远微微怔了一下,然后才说:“你来了。”顿了顿又说,“你过来些。”
高邦媛慢慢走到跟前。
于可远伸出手来,他的手掌白皙修长,指甲圆润,带着一点柔白的光泽。高邦媛想了想才明白于可远的意思,犹豫着将手递给他。
并非没有过肢体接触,有时候于可远去散步,上桥,或者高邦媛侍弄花草什么的,两人总要有些肢体上的接触,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于可远主动。但那时与现在,是不同的。
那时候于可远在高邦媛心里的印象,是一个抽象的形象。只是渐渐从“未来的夫君”这五个字符,变成一个具体的存在,而“未来的”三个字,也转化为“即将的”,近在眼前的,近在咫尺的,唾手可得的。
她这个“未来的夫人”也将成为“现在的夫人”、“正式的夫人”。
她不再是少女,不再是未出阁的大家闺秀。
若在正式场合中,旁人也不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