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脸色难看得要命,死死盯着陈慧珍。
这事终究是审了个明白,最毒的反而不是暖春,而是这个陈慧珍。
张嬷嬷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拖出去!”
李滚忙问:“姑姑要如何处置她?”
张嬷嬷冷笑道:“当然要好好拷问,谁是她的幕后主使!”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她一人筹谋!她与高邦媛和于可远素来没有什么恩怨。
李衮连忙走到于可远身前,跪倒在地,“可远,可远,我求求你,救救慧珍,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于可远目光疏离地望着李衮,眼神中带有一些怜悯。
陈慧珍却忽然喝道:“别求他!懦夫!”
李衮怔了下:“你,你说我什么?”
陈慧珍却不言了,满脸失望地望着李衮,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李衮深吸一口气,继续求向于可远,“可远,念在你我之前的情分,求你,求你放过慧珍!”
“在你纵容陈慧珍的那一刻,你我之间便没有任何情分可言。李衮,到现在你都看不明白吗?这件事早就不是陈慧珍、暖英和我们几个之间简简单单的恩怨,往深挖,我们都是这起惊涛骇浪中微不足道的一抹浪花。”于可远淡淡道。
李衮静默了。
俞白朝着外面的亲兵招招手,“把李衮带回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能探视,更不能外出!”
亲兵们将李衮也拖走了。
暖英抬起头,看了一眼早已没有背影的高邦媛,又瞄了俞占鳌一眼,飞快地低了下去。
“于公子,暖英如何处置?”张嬷嬷问。
高邦媛之所以提前走,就是将处置暖英的权力全权交给于可远。张嬷嬷最会察言观色,这件事上看得极明白,因为只问了于可远一人。
“俞白熟知大明律,该走哪些流程就走哪些流程,如何处置,既不姑息,也不多鞭笞一分,姑姑留心便是。”
张嬷嬷又应了一声。
暖英没有用人拉扯,自己爬了起来,低着头跟着几个婢女退了出去。
即便是离开,她也没和俞占鳌说一声。直到暖英身影消失,俞占鳌才重重一叹。
俞白拍了拍他肩膀,“这不怪你。”
俞占鳌道:“我知道,可我在想,若我当时表现得好一些,是不是暖英姑娘就不会走入歧路,这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