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激化裕王和徐高两党的矛盾。
同时得罪这两大文官集体,对裕王毫无好处。
最起码,要灵活学用他父皇的智慧,先借用一支斗倒另一支,再扶持新的一支。
过了几日。
申时行邀请于可远到吏部衙门,刚进大堂坐下,申时行便说出一句从未听他说过并让于可远吓一大跳的话。
“于大人,”申时行说,“思索了两日,我觉得你的想法完全正确。”
自辩论以来他就是正确的,可是过了好几天,他似乎才终于开始把这番话当回事。是被张居正点醒了,还是被裕王敲打了?
然而,他还是怀疑起申时行的用心,觉得他有可能是以退为进。于是让他详细说说。他甚至怀疑申时行要说的事情根本和那件事无关。
当然,让申时行仔细说这件事,后来被证实就是个大错误。
“我彻底领会了你的想法,明白你的苦心,并完全接受你的意见。我现在特别反对不利于寒微出身的官员的区别对待,并非常认可于大人你的建议,对他们进行特殊支持——当然是有区别的区别对待。”
于可远猜想,反正就是那些话吧,他捕捉到了一些要点,摒弃了一些废话。
然后他又出乎意料地接着说,“就我所知,内阁似乎也在就相关的事探讨了一些官员调任的事情。”
于可远猜测,他肯定是指高拱那边,有好消息。
然后,他出乎意料地询问于可远,机会均等这种事为什么不应当在适用于从商或种田的同时,也适用于朝廷。
于可远一时间有些犹豫,他也不愿意说出实话。
但申时行解释说,在两京一十三省所有部衙理,真正能称得上掌握权力的部衙,而又是完全的寒微——这个寒微指的不仅仅是他的出身,同样是说他身后没有任何官员的朋友、老师甚至敌人,这样的人遍观大明朝,恐怕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那个孟常不是,关在诏狱的海瑞也不是!
起码他们认识的人里,就没有这样的人。或者说,也只有他们不认识的人,才会出现这样的奇葩吧?
于可远也不得不赞同说这是令人发指的,可是,唉,他们对此都无能为力。
申时行接着说,这些情况就是整个朝廷都歧视寒微出身的官员的明证。显然,他评论说,吏部选择官员的方法从根本上有歧视,也在说,制定吏部规矩或者说内阁规矩的人从根本上就有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