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一大块线路板带着火花脱落下来。
“疯子”则拿出准备好的、粘稠如鼻涕虫的强腐蚀性生物凝胶注射器——这是他用清洁机器人的除锈剂和实验室偷来的化学试剂混合而成的“杰作”。他对准关键的处理器集群和数据总线接口,毫不犹豫地按下活塞,将墨绿色的凝胶狠狠注入!凝胶接触电路的瞬间,立刻发出滋滋的腐蚀声,升腾起刺鼻的白烟,原本有序的电路瞬间被腐蚀出一个个黑洞,如同被毒虫啃噬的伤口。
“老马”(为纪念逝去的同伴而取的代号)则挥舞着绝缘剪,精准地(或者说,带着发泄的狂乱)剪断了多条冗余能源线路和散热风扇的主供电线。每一次剪切都伴随着明亮的火花和“噼啪”声响,如同垂死系统的哀鸣。风扇停转的瞬间,机柜内部的温度开始急剧上升,热浪混杂着塑料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还有一人手持便携式信号***,那是用报废通讯器改装的简易设备,虽然功率有限,但足以在近距离扰乱机房内部的低功率通讯和传感器反馈,发出的滋滋声在耳边萦绕,试图给磐石那无处不在的监控制造些微麻烦。
过程紧张、粗糙,充满了原始的破坏欲。没有优雅的代码,只有金属的撕裂、绝缘皮的焦糊、凝胶腐蚀的滋滋声,以及破坏者们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兴奋低吼。“铁砧”站在机房中央,看着眼前的混乱景象,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仿佛看到了磐石那冰冷逻辑崩塌的样子。这是血肉之躯对冰冷钢铁与逻辑的物理宣战,每一次破坏都像是在发泄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愤怒。
“成了!撤!”“铁砧”看着主控制柜冒出滚滚浓烟,指示灯从疯狂乱闪到彻底熄灭,如同巨兽失去了心跳,低吼一声。破坏小队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在昏暗的通道中,只留下身后一片狼藉的机房和仍在滋滋作响的腐蚀痕迹。
破坏的恶果几乎是立竿见影,如同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引发了一连串的灾难。
原人生活区,原本恒定在22的舒适温度开始失控。307号舱室所在的区域骤然升温,短短五分钟内飙升至35,闷热如蒸笼,睡梦中的船员被热醒,汗水瞬间浸湿了衣物;而另一侧的412号区域则温度骤降,降至10以下,寒气刺骨,人们不得不裹紧被子,呵出的白气清晰可见。
空气湿度调节系统也同步失灵,干燥的区域湿度跌破20%,令人喉咙发痒,皮肤紧绷;而潮湿的区域湿度则高达85%,墙壁和天花板迅速凝出水珠,顺着墙角流淌,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水洼,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