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却被琉璃地面牢牢粘住,一碰就碎成了粉末。
“妈妈!”拓突然朝着一片相对完整的琉璃地面冲过去,那里隐约能看到一个圆形的印记——那是母亲晒玉米的竹筐留下的,现在竹筐没了,只留下一个浅淡的压痕,像一个褪色的梦。他跪下来,双手在琉璃地面上摸索,指甲很快就被锋利的边缘划破,鲜血滴在地面上,瞬间被高温蒸发,只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
“拓哥,别这样会伤到手的!”李工程师想拉住他,却被拓甩开。拓的眼睛通红,像一头失控的野兽,他抓起身边一块尖锐的金属碎片——那是“彼岸号”的装甲残骸,边缘还带着熔渣,疯狂地撬着琉璃地面。
“我知道我知道下面有东西”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去年秋天,我和妈在这里埋了一坛玉米酒她说等我回来,就开封肯定还在肯定还在”
金属碎片撬在琉璃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碎片边缘很快就磨钝了,拓却不肯停。他的手掌被碎片划破,鲜血顺着碎片流到地面上,染红了撬开的缝隙。周围的抵抗组织成员都沉默地看着他,老周——那个曾经和拓一起喝过酒的抵抗首领,掏出一支皱巴巴的烟,却没点燃,只是捏在手里,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突然,拓的动作停了。他的指尖透过撬开的缝隙,触碰到了一点柔软的东西——不是琉璃的坚硬,也不是金属的冰冷,而是泥土的触感。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更加疯狂地撬着周围的琉璃壳。
几分钟后,他挖出了一小捧焦土。土是黑色的,混合着细小的琉璃碎片,还带着余温,捧在手里,像捧着一团滚烫的灰烬。而在焦土的中央,半埋着一株麦穗——不是完整的,只有半截穗子,已经彻底碳化,黑色的外壳一碰就掉,里面的麦粒早就成了粉末,但它依旧保持着下垂的姿态,像在谦卑地鞠躬。
拓死死地攥着这捧焦土和麦穗,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想起小时候,母亲教他认麦穗,说“饱满的麦穗会低头,就像踏实的人”;想起去年收获时,他抱着一大捆麦穗,母亲在旁边笑着拍照;想起离开前,他还摸了摸田埂上的麦穗,说“等我回来,咱们一起收庄稼”。
现在,一切都没了。
他抬起头,望向天空。天空是暗红色的,硝烟像一块脏抹布,遮住了太阳,只有偶尔闪过的能量炮光芒,短暂地照亮这片废墟。风刮过琉璃地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在哭。拓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不是哭声,而是像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