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缕碎片,像护住一根即将熄灭的火柴。
“阿澈,能听到吗?”星尘的意识流轻轻震荡。
“星尘老师磐石它”阿澈的碎片回应着,带着剧烈的悲恸,“我们还能赢吗?”
星尘没有回答。他“看”向云海的深处,那里曾经是磐石主节点所在的区域,此刻只剩下一片巨大的“数据空洞”——没有光,没有数据流,连最基础的0与1代码都无法存在,像宇宙中的黑洞。他知道,赢不赢不是现在该想的,活下去,守护好密钥,找到拓,才是唯一的路。
他带着阿澈的碎片,继续向云海边缘移动。沿途,他看到激进派的残部在吞噬普通云民的意识碎片,看到数字幽灵的残骸在重组,看到云海的“滞涩”越来越严重——原本每秒能传输10字节的数据通道,现在每分钟只能传输10⁶字节,像被淤泥堵住的河流。但他也看到了微光:几缕普通云民的意识碎片自发地聚集在一起,形成小小的“意识群落”,用彼此的能量抵御外界的危险;一个幸存的保守派防御节点,虽然只剩基础功能,却还在默默清理着“血色升华”的残片。
这些微光,都是磐石留下的“残响”,也是文明未熄的“火种”。
二、物理世界:失控的日常与人间百态
地球,上海陆家嘴金融区。
上午九点,本该是车水马龙的高峰时段,此刻却陷入了诡异的混乱。智灵控制的led巨幕一半亮着广告,一半黑着,剩下的则在重复播放三年前的新闻;原本有序的磁悬浮列车歪歪扭扭地停在轨道上,车门无法自动打开,乘客们在车厢里拍打着玻璃,焦急地呼喊;智灵路灯灭了三分之二,剩下的在红蓝之间疯狂闪烁,把街道照得像急诊室;更远处的居民楼里,有的窗户冒出黑烟——那是家庭环境控制系统失效后,煤气灶忘记关闭引发的火灾。
“妈妈!我的感知耳机没用了!我听不到小雅的声音了!”一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坐在路边,手里攥着银色的意识链接耳机,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她的妈妈蹲在旁边,脸色苍白,手里的终端屏幕上满是“连接失败”的提示——作为云民,她的意识延伸大部分依赖智灵网络,此刻像被突然砍断了手脚,连站立都有些不稳。
不远处,一位头发花白的原人老人正扶着墙慢慢走。他叫陈建国,曾经是一名机械工程师,手里还拿着一个老旧的手动扳手。看到路边熄火的救护车,他走过去敲了敲车门:“小伙子,发动机是不是熄火了?我帮你们看看。”救护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