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计算了“服从指令的效率成本”,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只是离卡恩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拓带他们去的是试验田最东边的一小块豆田。这里的豆苗明显比其他地方矮一截,叶片不是健康的深绿,而是泛着病态的黄绿,有的叶片边缘还卷了起来,像被火烤过。土表结着一层薄薄的硬壳,用脚一踢,硬壳碎成小块,露出下面板结的土块,捏在手里能感觉到硌手的颗粒,怎么搓都散不开。
“这片地,是上个月阿伟负责的。”拓蹲下身,用手指挖了一块土,土块硬得像小石子,他递给卡恩,“阿伟和你想法一样,说‘原人的地,就该用原人的法子’,智灵给的土壤氮含量数据他不看,云民提醒他‘氮肥过量会烧根’他也不听,说‘我爷爷种豆,都是多施肥多结果’。”
卡恩接过土块,指尖传来硬邦邦的触感,土块里还嵌着几根细小的豆根,根须发黄,顶端没有白色的新根,像失去了活力的老人胡须。他想起小时候,妈妈教他种豌豆时,总会把土捻得松松的,说“土要透气,根才能扎得深”,再看看手里的土块,喉咙突然有点发紧。
“你看这豆苗的根。”拓伸手轻轻拔起一株豆苗,根系短而密,缠绕在一起,没有往土里延伸的趋势,“氮肥太多,把土里的微生物都杀死了——根瘤菌没法活,豆苗就没法固氮;有益菌没了,土就板结,根吸不到水和养分,只能活活‘渴死’‘饿死’。”他把豆苗放在卡恩面前,“卡恩,你说土地是原人的根,可你要是连土的‘病’都看不出来,连怎么治都不知道,怎么守护这个根?”
卡恩捏着土块,指节慢慢放松,土块从他手里滑落,掉在田垄上,碎成小块。他看着病恹恹的豆苗,又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好好种地,别让地荒了”,眼眶突然有点发热——他一直以为排斥云民和智灵是守护传统,却忘了“种地”的本质是让地活、让苗活,不是死守着旧法子不放。
拓没有再说话,只是拍了拍卡恩的肩膀,转身带“逻辑枝芽”走向西边的番茄棚。
番茄棚是智灵搭建的,透明的塑料膜能调节光照,棚里每隔一米就有一个传感器,屏幕上实时显示着“光照强度:8000lux,湿度:65%,温度:25”——全是“逻辑枝芽”口中的“最优参数”。可棚里的番茄植株,却长得有些怪异:有的番茄结得又多又密,却个头瘦小,有的还没成熟就裂了皮;有的植株只长叶不长果,叶片肥厚得像菠菜;最显眼的是棚角的一株,结了三个番茄,一个青得发硬,一个红得发紫,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