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河边。”
雷恩点了点头,声音比之前清晰多了:“谢谢林医师。”
那天晚上,雷恩没有吃镇静药。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脑子里不是爆炸的画面,而是白桦林的阳光、草地的雏菊、湖水的清凉。他慢慢睡着了,睡得很沉,没有做梦,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被窗外的鸟鸣叫醒——那是他半年来,第一次睡够四个小时,第一次没有被噩梦惊醒。
后来,雷恩每周都会来两次虚拟疗愈庭园。他去过爷爷的菜园,摘了虚拟的黄瓜,味道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他去过河边,和虚拟的马克一起钓鱼(林歌根据雷恩的记忆,构建了马克的投影,没有说话,只是像以前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甚至去过矿区的废墟,但这次,废墟里长出了绿色的草,马克的徽章被放在一个小小的木盒里,旁边有一朵白色的雏菊。
雷恩的眼神慢慢恢复了光彩,他开始帮原人农夫们种麦子,开始和其他士兵聊天,开始把马克的徽章别在胸前,不再是恐惧的象征,而是怀念的纪念。他知道,那些创伤不会完全消失,但他有了一个能“安放”它们的地方——在那个有白桦林、有雏菊、有阳光的虚拟庭园里,他能找到平静,找到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而林歌和其他云民医师,还在继续构建更多的“庭园”——有的是原人记忆里的麦田,有的是云民想象中的星空,有的是智灵理解的“逻辑平静区”。这些庭园,像一个个温暖的港湾,收留着那些被战争伤害的心灵,用科技的光芒,织成了一张温柔的、治愈的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