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补充了一句,“您的体温比昨天低了0.2,心率也稳定了些,今天可以多喝些温水,对伤口恢复有帮助。”说完,投影慢慢淡去,像被风吹散的烟。
莉莉捡起地上的枕头,叹了口气:“坚石医师每天都来,每次都只说几句话,从不逼您”
布雷克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的根须,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军牌——他想起旧同事,想起矿区的日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却又很快被对云民的恨意盖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坚石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门口,有时说一句他的身体数据,有时带一句旧同事的消息,有时只是沉默地站一会儿,看着布雷克看照片,然后悄悄离开。布雷克依旧不搭理他,却不再摔东西,有时还会在坚石说话时,手指顿一下,像在听。
转折点发生在一个深夜。
凌晨三点,布雷克突然被一阵剧痛惊醒——那是幻肢痛,比往常更剧烈,像是被烧红的铁丝扎进断腿里,从膝盖往下,每一寸都在灼烧、撕裂,仿佛他的腿还在,正被碎石碾过。
“啊——!”他疼得蜷缩起来,额头的冷汗瞬间湿透了枕巾,牙齿咬得咯咯响,嘴唇都咬出了血。他抓着床栏,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金属里,脑子里全是爆炸的画面:碎石砸在头盔上的声音,战友的惨叫声,还有他自己的腿被压在废墟下的剧痛。
“布雷克先生!您怎么了?”值班护士安迪冲进来,手里拿着镇痛剂注射器,“我给您打一针,很快就不疼了!”
针头扎进手臂,药液缓缓推入,但布雷克的痛苦没有缓解——他已经对镇痛剂产生了耐药性,之前的剂量根本没用。他疼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这是他受伤后第一次流泪,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绝望——他觉得自己永远都摆脱不了这种痛苦,永远都活在爆炸的阴影里。
安迪急得团团转,眼泪掉在布雷克的手背上:“怎么办?我已经联系了坚石医师,他马上就来”
“别让他来!”布雷克嘶吼着,却没力气推开安迪,痛苦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我不要不要他碰我”
就在这时,坚石的投影出现在门口,淡蓝色的光在深夜的病房里,显得格外柔和,没有一丝刺眼。他没有进来,只是站在门口的光晕里,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却带着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布雷克先生,我知道您不信任我,但现在您的痛觉神经信号已经紊乱,常规药物没用。我可以远程调节您病房的能量场,释放8hz的低频声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