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其正以最高优先级监控着每一个传入的数据包。智灵的核心节点则将算力前所未有地集中,所有非必要的进程都被暂停,它像一个全神贯注的外科医生,准备应对生命诞生过程中任何可能出现的、瞬息万变的异常。
决定性的时刻降临。
一个由高强度能量场束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柱形容器,被机械臂以近乎虔诚的缓慢和稳定,运送到“摇篮”顶部的核心接口。这个容器被称为“火种匣”,其内部封存的,正是艾拉以自身存在为代价,凝聚并传递出来的文明遗产——那不是简单的dna序列数据,而是一个高度压缩的、包含了共生体生命最核心的遗传密码、形态发生蓝图、乃至某种难以用现有科学定义的“意识初始扰动”的量子信息包。它脆弱得如同黑洞视界附近的光子,却又沉重得承载了一个种族跨越亿万星辰的最后祈愿。
“火种注入程序,启动。”智灵的声音在通讯频道中响起,其合成音调被刻意调整到一种近乎耳语的柔和程度,仿佛怕惊扰了这沉睡的种子。
“火种匣”接口与“摇篮”核心精准对接。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没有炫目的光效,只有主屏幕上一条纤细的、散发着淡蓝色微光的进度条,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沉稳而坚定地从0%走向100%。那浓缩了一个文明最后精华的“火种”,如同生命之树上滴落的第一滴甘露,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片温床般的“原生汤”中。
传输完成的提示音响起,接口断开,机械臂无声撤回。
接下来,是宇宙中最漫长、最煎熬的等待。
时间仿佛被木卫二深海那足以压垮钢铁的静默所吞噬。秒针的每一次滴答,都像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弦上。监测屏幕上,代表生命活动的关键指标——生物电势梯度、复杂大分子合成速率、非线性信息熵——依旧顽固地保持在基线水平,划出一条条令人绝望的平坦直线。
无声的焦虑开始像深海甲烷冰一样,在控制室内缓慢结晶、弥漫。怀疑的阴影悄然爬上心头:是否在跨越星际的漫长传输中,“火种”的量子相干性发生了不可逆的退散?是否他们对共生体生命形式的理解存在根本性的偏差,以至于这锅“原生汤”缺少了某种未知的关键催化剂?亦或是,木卫二海洋本身存在着某种未被探测到的、对所有外来生命形态都致命的抑制因素?
李琨感到额角有冷汗滑落。一位云民顾问的投影边缘,开始出现细微的、代表逻辑循环紧张自检的数据涟漪。
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