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分析,不都在为同一个文明考虑吗?”
他的语气渐渐加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目光扫过所有主张“立刻军事化”的代表:“我们派出‘播种者号’,走向那么远、那么黑的星空,又是为了什么?去年‘播种者号’出发的时候,我去送行了。莉莉代表带着一群孩子,举着画着星星和麦田的牌子,孩子问我:‘爷爷,飞船要去干什么呀?’我告诉他们,‘飞船要去告诉宇宙里的其他生命,我们在这里,我们活得很好,我们想和大家一起分享小麦的种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骄傲,“不是为了去插旗子,抢地盘——当年人类为了抢资源,打得还不够吗?是为了向整个宇宙证明,生命的意义,在于探索和分享,而不在于蜷缩起来,把自己包裹在坚硬的壳里,只知道防御。”
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却像锤子一样敲在那些主张全力发展军备的代表心上,莉娅的数据流彻底恢复了蓝色,不再闪烁。
这时,他才将话题引向那个让议会分裂的核心,目光重新变得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奇特的释然。
“现在,你们告诉我,深空里来了一个信号。可能,是那个叫‘源流’的古老存在,还在看着我们。”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木椅的扶手,“我还记得2149年,‘源流’第一次攻击地球的时候,我躲在地下掩体里,听着外面光脉撕裂的声音,以为我们都要死了。当时掩体里有个护士叫阿夏,她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说‘不管怎么样,孩子得活下去’。后来阿夏死了,但那个婴儿活了下来,现在是‘艾拉之树’医院的医生,昨天还来看过我,给我送了一束新鲜的向日葵。”
他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虚拟墙壁,望向了无垠的宇宙,那目光里没有恐惧,只有坦然:“如果‘源流’真的在看,那就让它看着吧。让它好好看看,我们这些它曾经认为需要‘净化’的生命,是如何在这片土地上,学着共生——原人教云民分辨小麦的成熟度,云民帮智灵优化生态调控数据,智灵为原人计算最佳的播种时间;让它看看,我们的孩子——不管是原人的孩子在草地上追蝴蝶,还是云民的孩子在数据流里学画画,或是智灵启蒙的孩子在观察星星——是如何在一起欢笑,一起学习;让它看看,我们从自己犯过的错误里,到底学到了多少东西——我们不再为了资源打架,不再怀疑不同形态的生命,不再把‘防御’当成唯一的选择,我们学会了‘一起活下去’。”
他的话语中没有对抗,没有挑衅,只有一种坦然的呈现,像在展示自己种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