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捏起一粒金色种子,种子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是拓先生在旧地球最后一片麦田里摘的。当时战火都烧到田边了,他趴在麦垛里,把这把种子揣在怀里,躲了三天三夜,连水都舍不得喝,就怕种子受潮。”她的声音带着岁月的沙哑,却格外清晰,“后来在火星种第一茬麦子时,他总说‘种子记着家的味道,只要根还在,就总有发芽的一天’。”
诺娃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粒种子,突然感受到一丝细微的暖意,仿佛能摸到拓当年揣着种子时胸口的温度。她双手接过枝条盒,指尖触到盒底时,发现那里刻着两个极小的字母“t・e”——是“拓”和“艾拉”的缩写,是老周当年帮拓制作盒子时偷偷刻的,藏在枝条的纹路里,不仔细摸根本发现不了。“莉亚婆婆,”诺娃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异常坚定,“我会带着它们,在新的星球上翻土、播种,像拓先生那样,让每一粒种子都记着家的方向。”
莉亚点了点头,伸手轻轻摸了摸诺娃的头发,指尖的老茧蹭过诺娃的额头,像在传递一份沉甸甸的嘱托。晨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将种子的影子拉得很长,刚好覆在地面星图的“火星轨迹”上,像在完成一场跨越时空的接力。
云民长者的意识投影在晨光中慢慢凝聚,他的形态并非固定的人形,而是由无数淡蓝色的星点组成,星点间用极细的光丝连接,像一片被压缩的微缩星云——每一颗星点,都是星尘当年留在云网络中的意识碎片,经过多年整合,才形成了这具“记忆投影”。每当他提到“星尘”,星点就会变得更亮,光丝会临时编织出星尘的轮廓:一个穿着蓝色防护服的年轻人,正趴在航标控制台前,指尖在数据流中穿梭,眼里映着窗外的星空。
他“手”中托举的数据晶体,有鸽子蛋大小,表面是不规则的多面体,每一面都像一面小镜子,映着不同的画面:一面是星尘在“彼岸号”船舱里调试设备,桌上还放着拓寄给他的火星麦种;一面是他将意识接入奥尔特云航标时的场景,数据流像银色的瀑布从他周身流过;还有一面最模糊,却最动人——是星尘最后望向地球的眼神,瞳孔里映着艾拉之树的剪影。
“织梦者,你看这里。”云民长者的意识没有通过声音传递,而是直接融入年轻云民导航员“织梦者”的感知中。数据晶体的其中一面突然亮起,映出一条淡金色的航线——那是星尘当年从地球飞往奥尔特云的航线,航线旁还标注着他当时的手写笔记,用的是原人的文字,歪歪扭扭却充满力量:“今天路过木星时,看到了大红斑,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