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来问话的只会是柳师妹一个,而不是由游苏领衔。这说明留她性命,更是少年自己的意思。
“不止如此。”羽挽月忽地眼神坚定了些。
这一次愣住的倒是游苏,他苦笑摇头,叹道:“大概是可怜你吧。”
“可怜?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何可怜?!”羽挽月咬着下唇,尽管身陷囹吾,但骄傲如她自然接受不了这样的说法。
游苏望着被悬挂着的、高高在上的仙子,眼神却没有任何仰视所该有的敬畏,而是几分让羽挽月如芒在背的怜悯。
“其实我也挺可怜的啊”他笑,“命运总是与自己想过的生活相悖,明明已经费尽心思去努力挣脱命运的摆布,却在最后要为之殊死一搏时被不可控的因素击溃。抗争了一生到最后连让命运看看自己拳头有多硬的机会也没了,这不可怜吗?”
羽挽月破损的金翅忽然轻轻颤动,几片金羽应声而落,她抬眼望着少年,只见这个传言中的瞎子眼中倒映着自己——那是一种洞穿骨髓的了然,仿佛曾在无数个深夜里,与她共享过相同的月光。
游苏忽然靠近半步,声音更低,“你那一刻看着我的眼神是解脱,就好像在期待我将那一剑刺下去一样。所以我偏不帮你解脱,对于你这样已经被命运击败后认命的人,死不是惩罚,活着才是。”
羽挽月忽然想笑,却牵动唇角的伤。
她想起这些年被迫吞下的每一颗毒丹,想起昨日运功时妖丹里暗藏的枷锁,想起昨夜金鹏卫倒下时,羽潇然眼中跳动的疯狂。原来这世上,真有人能看懂她藏在面具下的疲惫。
“这就是你收剑的原因?”她的声音终于不再冰冷,却染了层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
游苏没有否认:“命运最狠的不是给你绝路,是让你看见光,却又在你伸手时掐灭灯烛。我给你重新点亮了光,所以挽月长老,你想不想揪住命运的尾巴,再爬起来咬上它一口?当然,若是你已经没这个勇气了,看在柳长老的份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殿角传来羽潇然的嗤笑,铁链在地面拖出刺耳声响:“惺惺作态!你以为救下这贱种后花言巧语,她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她的妖丹”
“闭嘴。”
羽潇然的笑声戛然而止,咽喉被无形剑气割开一道血线。
羽挽月的睫毛剧烈颤动,她看见游苏袖口露出的紫红纹路——尽管游苏说的话冷漠无情,可这个人族少年竟在用自己的伤,换她一个重生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