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信你?”
“不信也无妨。”游苏退后半步,“但至少,你还有选择的资格。”
少年转而看向身后的柳婆婆,“这三日我都躲在柳长老精心布置过的家中,她为了救下蛇族暗中忙碌,更为了避免暴露我根本没回过家。但是我却知道,你来找过她,只是她不在。”
此话一出,就连柳婆婆也瞳孔张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僵住的金翅仙子。
“我不知你来寻柳长老目的为何,许是私下叙旧,许是劝她自保,又许是别的目的。但你该庆幸你暗中来找过她,这是我不杀你最重要的原因。所以挽月长老,我最后问你一次——”
少年以墨松剑挑起她的下颌,“若我给你斩断枷锁的剑,你可敢劈开这命局?”
百年挣扎如冰层龟裂,一缕光猝然刺入深渊。
羽挽月在电光中望进少年眼底——那里没有怜悯,没有算计,只有一团焚尽宿命的业火。
她想起百年前在金鹏本家的那个冬夜,初入府邸便被赐下婚书,红绸在炭火前翻飞,像极了此刻少年剑穗上翻卷的墨色。那时她跪在冰冷的青砖上,望着族长大笑离去的背影,眼中何尝不是这团火?
羽潇然忽然发出尖锐的笑,捂着流血的脖颈像被踩中痛处的困兽:“羽挽月!你疯了吗!别犯蠢了!他不过是想利用你对付金鹏族!你以为你一只贱种能在这破蛇族找到自由!别做梦了,他这种人怎么可能”
“最后一个问题。”羽挽月身后染血的金翅猝然张开,像是欲振翅高飞的鸟儿,“关于你的传言是否属实?”
游苏错愕半瞬,没想到事到如今,这位仙子最后的问题竟是关乎他。
如此境遇之下,居然还要根据他的好坏来判断选择吗?
游苏只觉这位仙子可笑的坚持有些傻的可爱,挑眉看向同样错愕的柳婆婆:
“柳长老觉得呢?”
柳婆婆看着少年清俊的眉眼,顿了顿,旋即凝起长眉对羽挽月笃定道:
“游公子不算好人,但绝不是坏人,更不是邪魔。”
游苏不察地抽了抽嘴角,想来也知在柳长老眼中他算不得好人的最大因素,定是因为他同时拐跑了蛇族两位小姐。
羽挽月闻言闭上了眼,遂又蓦地睁开,她的声音里有了经年未见的清亮:
“足够了。”
羽潇然的咒骂突然变了调,带着刺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