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廷殊笑了一声,笑里也道不出是什么意味,只是道,“罗兄的财政司人才济济,富可流油,怎么倒要我这个穷教育司帮忙。”
罗昌伦听他话中带刺,不知自己哪里惹恼了他,有些不悦地道:“梁司长这话何意?我财政司与你教育司同工同酬,何来富可流油之说?更何况术业有专攻,怎么我就不能有事找梁司长帮忙了。”
梁廷殊见话锋已引到此处,方才赔笑道:“罗公勿恼,我也是急坏了,方才说出此言。罗公有何事要我帮忙,廷殊必然鼎力相助。只希望罗公也能帮我解解燃眉之急。”
“怎么?梁司长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梁廷殊正欲开口,却听顾北铮冷冷道:“梁司长,事有轻重缓急,也有先来后到,先谈罗司长的事吧。”
梁廷殊自是个知分寸的人,忙应了几个“是”。
罗昌伦见状,便道:“我方才是想问,你这教育司,可有精通法文之人?”
“不知罗司长所问为何?”
罗昌伦扶了扶颈口的领带,道:“再过一些日子,丰平的法国驻华公使携他夫人要来宁阳,我这儿正需要一名陪行的翻译来接待外使。”
说这话时,顾北铮已坐在一张百宝嵌的沉雕长桌前,顾自翻着桌上的案宗。
梁廷殊看了一眼顾北铮,心里忽然有了一人选。
他目光一转,对罗昌伦笑道:“我这教育司里虽没有合适的人,但宁华大学有。宁华有位沈涵初老师,可翻译过好些法文书籍,她倒是个合适的人选。”
果不然,顾北铮一听这名字,便从那堆卷宗里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梁廷殊心中已有几分了然,这个顾督军,果然对那沈涵初有些特别的兴趣。那日他来宁华大学视察时,目光便频频滞留在沈涵初身上,后来这沈涵初搅进刺杀一案中,最终居然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她虽非主谋,但也有藏匿之罪,以他对顾北铮的了解,绝不是心慈手软之人,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唯独对这沈涵初是例外,这其中的心思,并不难猜。
一旁的罗昌伦道:“哦,那倒是不错。就别是个只会写不会说的。”
“不会不会……人家在法兰西呆过足足四年,是个学成归国的大才。虽然在宁华教的是经济课,但也同时任着宁州师范和圣兰女校的法文课。”
“哦?还是学经济的,那便更好了……”罗昌伦说着看了看顾北铮,道,“那便定下这人?
顾北铮不置可否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