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员。
所有的允诺,其实是之前曹军军校允诺给赵四郎的,他也就照搬给王老蔫了
在晚风之中,庄禾的叶苗在轻轻的摇摆。
赵四儿以为王老蔫动心了,急切地催促道,老蔫哥,机不可失啊!这骠骑的田,能是自己的?做梦吧!早晚还得收回去!
是的,在山东之地,也有屯田,在最开始的时候,也允诺的很好,但是没有多久,那些许诺的田,便是化作了催命的符咒
什么?
当年的允诺?
谁允诺的,你去找谁啊!
反正现在政策变了!
为什么变?都是为了大家好啊!啥?你不好?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前一刻给画个饼,下一刻就能用各种名目的税赋敲骨吸髓,最后连那画的饼也都收回去!
重新再画一个!
王老蔫仿佛又听到了小吏踹门时的叫骂,看到了有人被殴打得佝偻吐血的身影。
王老蔫缓缓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激动,只有一种近乎固执的平静。他看着赵四郎那张写满算计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沾满新泥的赤脚和身边茁壮的禾苗,最终只是用力地、一字一顿地重复道:不中俺俺不干
赵四郎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啥?!老蔫哥你糊涂了?你不干?你没听说啊?那骠骑可都是吃人心肝的!一天不吃三个,都睡不着!你,你留在这里,迟早是个死!
不,不吃王老蔫摇了摇头,反正我没见着
你个老蔫!吃人还能让你看见?赵四郎嗤笑着,这天下,就没有哪个吃人的会摆明了说要吃人的!
王老蔫依旧摇头,不,不一样
好,好,那你说,啥不一样?赵四郎问道。
王老蔫吭哧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地,这地,这地不一样。
这地有啥不一样?!不都是土坷垃种粮食?赵四郎急得跳脚。
王老蔫张了张嘴,那些复杂的感受,他说不出来。
没有小吏动不动来踹门的清静
那管事凶归凶,却不抽下来的鞭子
只要掰十根指头就真能归自己的念想
还有那渠水流进自家田的实在
像一团乱麻堵在他的喉咙口。
他憋得脸通红,最终也只是更加用力地摇头。他肚子里没墨水,说不出那些地权、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