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之类的词。
他只知道,在山东曹司空治下屯田,那地是官府的,是军屯的。
他们这些兵卒,和牲口差不多,被驱赶着耕种,收成大部分被收走,剩下的勉强糊口。
干得好,是应当;干得不好,鞭子伺候。
山东那地冷冰冰的,和王老蔫没半点情分。
而眼前这块地
王老蔫抬头望了望。夕阳的余晖给新翻的田垄镀上一层暖金色。
那块写着他的名字,加了烫印的木牍,被他用油布仔细包好,藏在草铺底下。
他只能想到这么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也方便他每天入睡之前摸一摸
这地,好像
是活的?
能指望的,是能传下去的
就是不一样!说不上来反正,不一样!你你快走!我就当没见过你!
王老蔫不再看赵四郎,猛地转过身,抄起铁锸,近乎粗暴地拍打着田垄的泥土,好像只有这重复的、沉重的劳作,才能压下心底那份对旧日噩梦的恐惧,和对眼前这份不一样的土地,有些笨拙而执拗的守护。
赵四郎盯着王老蔫佝偻却异常坚定的背影,啐了一口浓痰,骂骂咧咧地消失在暮色里。
王老蔫没有回头,只是更加用力地挥动着铁锸,将垄沟拍打得更加平整、结实。
汗水混着泥尘,在他黝黑的脊梁上淌下沟壑,滴落在脚下的土地里,洇开一个小小的深色印记。
他不懂什么天下大势,什么骠骑新政,他只知道,这块写着他的名字、需要他流汗耕耘的土地,和山东那片只带来鞭笞和饥饿的土地,是彻彻底底的不一样的。
这块不用天天提防小吏踹门、凶官儿骂人却不打人、十年后可能真归自己的地,和山东那片吸血的,画出来的土地,是不一样的!
为了这点不一样,他宁愿守着这份笨拙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踏实,也不愿再回到那噩梦般的过去。
百姓不懂什么大道理,也说不出什么一二三,可是他们本能的会进行选择,会用手脚去投票。
曹军一方原本以为三言两语就能煽动,引发,亦或是让王老蔫等留下来的山东之民重新回归忠孝仁义的大义之旗下,然后为了大汉天子再次奉献,再次牺牲
显然已经不可能了。
视线重新回到曹操这里。
随着副热带高压的到来,闷热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