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一转道:“学士,那日幸亏你告知我扬州沿江堤坝的问题,让我有了心理准备。”
“你怎知道那封信——”
陈泉的话音戛然而止,他阴晴不定地看着薛淮,瞬间假笑道:“薛编修莫要说笑,我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会提前知晓有人要掀开十年前的盖子。”
薛淮也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说道:“原来如此,那是我记错了,学士别介意。”
陈泉见他没有刨根问底,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下一刻便听薛淮继续说道:“说起来那天在九曲河畔,要不是陈学士推了我一把,我肯定不会失足落水。不过我要感谢学士这一推,让我在生死关头想明白一些道理。”
陈泉面色大变,勃然道:“薛编修,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先前便说过,你落水一事是我从他人那里听来。你我既为同僚,又无深仇大恨,我怎会害你性命?我好心相帮,你却倒打一耙,简直是岂有此理!”
说罢便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薛淮冷眼看着对方的背影,嘴角泛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若不是为了查出迷雾之中的蛛丝马迹,他哪有兴致陪这种小人虚与委蛇?
所幸总算有些收获。
如今看来,原主果然是遭人算计,那天他失魂落魄便是因为陈泉的匿名信,至于失足落水这件事,即便和陈泉无关,他肯定也知道一些线索。
前路艰难啊
薛淮收敛心神,转身迈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