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陷我那位清正廉洁的族弟。顾衡阴谋败露后,我简直无颜再见陛下。”
沈望劝慰道:“部堂何必如此自责?朝中谁不知道,部堂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只是人心隔肚皮,这世上除了陛下之外,何人能够练就慧眼如炬?”
“我等自然不及陛下万一。”
薛明纶连连附和,继而表态道:“侍郎此番奉旨查案,薛某定然全力配合。在侍郎到来之前,我已经命都水司一干人等提前备好河工卷宗,并且严令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是有人敢不配合查办处行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沈望心中作何想法不得而知,面上则显得十分欣慰:“部堂这般尽心,相信此案很快就能水落石出,如此我们也能向陛下顺利交差。”
“希望如此。”
薛明纶略带希冀地说道:“还望侍郎届时能在陛下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沈望依旧没有拒绝,点头道:“理当如此。”
“其实”
薛明纶稍稍停顿,望着沈望古井不波的面庞说道:“顾衡固然愚蠢,但都水司也有苦衷。”
他之前没有在工部官员面前表露任何态度,对于齐环乞求的眼神只当没有看到。
眼下他仿佛是在主动帮下属求情,实则只是想看看沈望的底线。
沈望饮了一口薛明纶珍藏的名茶,放下茶盏说道:“愿闻其详。”
薛明纶道:“侍郎学识渊博见识高明,肯定知道工部与很多衙门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就拿都水司来说,他们负责水利设施的修筑、舟车制造、官道桥梁的修建和维护,还有极重要的统筹漕运,和地方官府、漕运衙门、河道衙门时常打交道。不是我特意为他们开解,而是很多事牵扯各方利益,委实难以做到清如许。”
沈望略微沉吟,缓缓道:“部堂的难处我明白,其实陛下对此同样心知肚明,只是这次贵属”
他看向薛明纶,未尽之言不难猜测。
薛明纶连忙说道:“钦差奉旨查案,我岂敢为他们说项?即便你不说,我亦知道这次等待他们的是国法无情。”
沈望若有所思地说道:“部堂是担心这次查案会影响工部各司的正常运转?”
“侍郎明见。”
薛明纶坦诚道:“不怕侍郎笑话,自从接到圣旨,我内心惶然难以安定,下面的官员更不必说,一个个失魂落魄。照这样下去不出一个月,工部各项事务恐怕就会陷入停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