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能取得更加丰厚优秀的政绩,下一步或许能以布政司要职作为跳板,再经过六部侍郎短暂迁转,谋求户部尚书之位。
对于二甲出身的许观澜来说,户部尚书是他数十年宦海沉浮最实际的终极目标。
虽说大燕并无非一甲不得入阁的潜规则,但是许观澜浸淫盐务半生,缺少担任地方和中枢部衙主官的经历,入阁的难度实在太大,和沈望这种走着标准清贵储相之路的官员相比,许观澜没有半点优势,因此他很理智清醒地选择另外一条路。
盐运使的政绩说来也简单,在于能给国库贡献多少赋税,以及能否打点好庙堂诸公,一言以蔽之,只要银子足够,许观澜的政绩便会越突出。
认窝大会便是如此,盐运司将新开盐场的引窝拿出来供盐商竞买,一次便能收回金山银海,譬如太和十五年的认窝大会,盐运司账面收入白银二百三十万两,极大地缓解了国库的困境,许观澜因此得到天子的御笔嘉奖。
刘傅斟酌道:“小人已经同郑、王、白等五家谈过,各家对于这次认窝大会必然竭力支持,保证均价不会低于往年。只不过沈家他们此番好像不肯出多少力。”
对于刘傅这种当面上眼药的举动,许观澜只是淡淡道:“沈家若不肯出力,你们就要多承担一些。”
刘傅并不意外于对方的反应,他没有想过许观澜因为一句话就对沈家大发雷霆,他只想借此种下一些因果,等将来沈家入局之时,许观澜便会想起今日的对话。
他毫不迟疑地应道:“请运使大人放心,各家此番定会竭尽全力。”
许观澜品了一口香茗,看向刘傅问道:“胡家那边可曾留下隐患?”
今日刘傅一直在等这句话,当下他略显踟躇道:“应该不会有太多的隐患。”
“应该?”
“大人容禀,胡家这些年负责分销盐引,并未接触过核心的机密,顶多就是一些边边角角的破绽,按理来说不会酿成隐患,因此小人先前没有豁出一切去搭救他们,主要是不愿因此惹得薛同知撕破脸皮,毕竟近来最重要的大事是认窝大会。”
刘傅略显为难道:“不过小人不敢在大人面前敷衍推诿,如果胡家真发现了一些秘密,这就有些棘手了。”
许观澜沉默不语,抬手轻轻敲着桌面。
刘傅见状便说道:“还有一件事,小人觉得薛同知和谭府尊截然不同,他此行扬州恐怕早就盯上了盐政,说起来同知权责里亦有监管盐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