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贵心中大为激动,低声道:“厅尊还请当心。”
“嗯。”
薛淮应了一声,随即踏前两步高声道:“本官薛淮,现为扬州同知,不知诸位乡亲聚集于此所为何事?”
短暂的沉默过后,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拱手道:“薛大人,草民程子玄,城郊程家村人氏。昨天傍晚官差来程家村征发徭役,和草民的族叔发生冲突,纠缠之中致使家叔摔倒,于今天拂晓离世!薛大人,听闻您爱民如子两袖清风,为何来到我们兴化县就要如此劳民伤财,难道我等百姓的生死只是您升官发财的工具吗!”
这番话在府衙属官听来几乎等同于血口喷人,但是那些百姓的怒火迅速被点燃,他们不受控制地向前涌来。
“止步!”
江胜一声厉喝,不过并未冒失拔刀进一步激化矛盾。
人群稍止,薛淮看向那位满脸悲愤的程子玄,不慌不忙地说道:“各位乡亲,本官也是刚刚才知道此事,还请大家稍稍冷静,容本官弄清楚事情原委。”
便在这时,县衙那边一行人匆忙跑过来,仿佛他们此刻才收到消息。
跑在最前面的知县罗通气喘吁吁,连连招手道:“各位莫要冲动!莫要胡来!”
及至近前,他向薛淮仓促行礼道:“厅尊,下官刚才得知此事,连忙了解详情,将相关人等带过来了。”
薛淮望着这位知县似乎操劳过度的面庞,不动声色地说道:“罗知县,昨日你派了谁去城郊程家村?”
罗通回身指向本县快班衙役石大班,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就是此人!石大班,你昨日究竟做了什么?还不如实交代!”
石大班畏畏缩缩地来到阶下,那群百姓登时双眼喷火地盯着他。
“小的什么都没做!”
石大班仿佛被那群百姓的眼神刺激到一般,扯着嗓子喊道:“薛大人让小的们去征发徭役,小的就去程家村宣讲,那老人一上来就骂薛大人,小的气不过和他争辩了几句,谁知他自己就摔倒了!薛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只是遵照您的命令做事!”
“薛大人!”
程子玄略过石大班,怒视薛淮道:“您知不知道我们兴化县百姓有多苦,您一来就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这次的徭役比往年要狠上十余倍,分明是不想让我们活下去!”
“对!不让我们活命!”
“我们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