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
天子不置可否,待王绪行礼告退之后,他看向站在另一侧的首辅宁珩之,对曾敏说道:“给元辅赐座。”
大燕立国初期,军政重臣在御书房皆有座位,不过从第四任皇帝宣宗中期开始,御前赐座逐渐变成一种荣耀,一般只有德高望重的老臣才有资格享受这种恩宠。
宁珩之心里清楚这个座位可不便宜,谢恩落座之后直接说道:“陛下,王尚书乃是能臣,他不会在御前信口开河,臣认为八百万两这个数额只能多不能少。”
天子沉吟道:“元辅有何良策?”
“陛下,大燕百姓的负担不轻,为了民间稳定考虑,不宜再仓促增加赋税。”
宁珩之沉稳地说道:“不过还请陛下宽心,臣一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如今民间盐商极富,只需几大盐场增开一次引窝,盐商们踊跃支持,便可极大缓解朝廷的困难。”
“盐商”
提到盐商就不得不提两淮盐运司,世人皆知扬州盐商最富。
天子稍作思忖,微微颔首道:“有元辅在,朕要轻松许多,此事便交给你了。”
“臣领旨。”
宁珩之垂首应下。
天子随即想到一个年轻人的名字,他看了一眼宁珩之欲言又止的神情,明确地说道:“朕会下一道口谕给江苏巡抚陈琰及布政使窦贤,让他们约束好薛淮,现在正是朝廷需要盐商出力的时候,有些事情不必斤斤计较。”
宁珩之恭敬地说道:“陛下圣明。”
天子淡淡一笑,不复多言。
青绿别苑。
云安公主姜璃恹恹地靠在榻上,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
苏二娘见状默默叹了一声,方才五皇子代王来了一趟别苑,三句话离不开远在江南的薛淮,这让姜璃费了不少心力去安抚那位性情骄横的王爷。
从去年年底到今年六月,代王一直被禁足在王府之中,但是这不代表他对外界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知道薛淮名声大噪春风得意,年方弱冠就成为扬州府这等紧要之处的同知,也知道姜璃和薛淮的关系引来京中不少人的猜测,这让他愈发愤怒。
他当然不会觉得这是姜璃的错,必然是那无耻书生花言巧语哄骗姜璃,而他的堂妹只是识人不清,没有看穿对方虚伪的面孔。
好在他的心思不够缜密,姜璃一顿忽悠,总算将他打发回去。
“殿下,薛同知一晃